208、第 208 章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一秒记住【笔下文学 www.bbxw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葛祝的话听起来很像是在耍江落, 但他的表情却说明了不是如此。江落不放过他脸上细微的神情,轻轻放下笔,拿起了这张符。

    葛祝的目光随着这张符的移动而移动,江落确定他表情的真假之后, 干脆利落地把这张符交到他的手里, “送给你了。”

    葛祝受宠若惊,“送给我?!”

    江落耸耸肩, “嗯, 送你了。”

    画这张符的原材料都是桌上的东西,江落甚至没费什么力,这么简单就能做好的东西, 送出去换一个人情很值。

    葛祝手足无措,捧着符纸感动地道:“江落, 我可以给你跑腿,我虽然没钱,但是我能给你洗衣服刷盘子,我做这个非常有经验。”

    江落看了看一身仙风道骨的他,再看了看不远处浑身洋溢着有钱人气息的陆有一,不由感叹世界是多么的缤纷多彩,“不用了, 你多教一教我学习上的事情,这就足够了。”

    葛祝眼泪都快出来了:“福生无量天尊, 世上果然还是好人多。江落,你以后尽管来问我, 我一定知道什么就告诉你什么。”

    说完,葛祝忍不住又仔细端详了一下符纸,“符文灵动, 炁体行云流水不说,竟然处处所蕴含的力道都均匀相同,绝对是一张难得的上等符箓。”

    江落默默把他的话记在心中。

    原身写符时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联想到他先前在129酒店中看到的黑气,江落感觉这些变化都与他自身的灵魂息息相关。

    他可能确实是一个小天才。

    葛祝喜气洋洋地看着江落,“江落,你怎么突然之间,就能写出这样的符纸了呢?”

    江落面无异色,刚要忽悠,葛祝的表情就变得恍然大悟,“你一定是因为要给池尤报仇,所以奋发图强了对不对?”

    他一边说,一边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忍不住感叹道:“原来爱情真的可以激发人的潜力。”

    江落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看着就能让人感觉到他的高兴,“对啊,他让我脱胎换骨了。”

    脱了十八次胎,换了十八次骨。

    呵呵。

    他们两人的动静吸引到了老先生,老先生皱着眉走过来,严肃道:“你们不写符,在这里做什么?”

    葛祝:“老先生,我们……”

    老先生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惊喜盯着他手中捧着的符箓,喜不自禁道:“葛祝,你写符的功力又进步了啊!”

    葛祝不好意思道:“老先生,这道符不是我写的,是江落写的。”

    老先生一愣,迟钝地看向江落,江落清清楚楚在他眼里看出了浓重的怀疑。

    江落头上连个汗都没出,旁人才刚开头,寸步难进,他就已经写完了?

    这就犹如有人跟老先生说“母猪会上树”,这不是开玩笑的吗?!

    “是吗?”老先生虽然没说什么,但神态举止已经说明了不信,他淡淡道,“不错不错,江落,你可否再写一张给我看看?”

    葛祝犹豫道:“这一张符写下来就要耗许多力气,先生,还是别让江落写了。”

    江落笑眯眯接话道:“再写一张和这张一样的?”

    老先生直直看着他,目光压迫:“对。”

    江落笑了,“这么简单的事,我当然可以了。”

    老先生听见这大言不惭的话,眼中再一次弥漫出失望,“那你就写吧。”

    江落当真抽出一张黄符,轻松随意地下了笔。

    这张符纸从开始到完成都在老先生眼皮底下发生。他眼睛缓缓瞪大,看一眼符纸,再震惊地看一眼江落。

    江落半滴汗都没出,甚至觉得画符比画图纸简单多了,图纸尺寸精密一点儿也不能错,画符就比较随心,“这样行吗?”

    葛祝惊呆了,“福生无量天尊啊……”

    老先生被这一声惊醒,倏地眼睛放光地拿着江落刚刚画好的符纸凑到眼前使劲看了一会儿,大笑着转身就往外跑去,行动之迅速,让班里众人瞠目结舌。

    一群人都围在了江落身边,江落只好又当着他们的面再画了一张。

    陆有一看着他画好的符,眼泪差点儿下来了,哽咽道:“你竟然背着我偷偷努力了,这回你再也不是倒数第一了,倒数第一就要变成我了。”

    江落:“……”

    陆有一太伤心了,他从手上摘下手表递给江落,“快点,用你的符跟我交换,弥补我受伤的心灵。”

    江落看了眼这六位数的手表,顿时回头往葛祝看去。

    葛祝警觉地把符纸塞到衣服里,朝着他露出一个囊中羞涩的笑。

    大意了。

    原来就这一张符能值六位数。

    江落立即把这张符塞给了陆有一,把他的手表塞到了口袋里,“还有人要吗?便宜卖了便宜卖了,就这一次机会啊。”

    卓仲秋问:“你还能画几张?”

    江落道:“我不知道。”

    他托着下巴,看了一下那叠黄纸,沉吟道:“我画一张,你们拿走一张?”

    “可以,”卓仲秋提醒道,“但先说好,你到了极限就要及时停住。”

    江落:“好。”

    他一边画,一边听卓仲秋和葛祝给他科普符箓的难度。

    玄学界式微,不止炼器师少之又少,符箓大师也是少之又少。如今的符箓大师都已迈入了高龄,制作符箓时难免有心无力。年轻的一辈中又没有可以站起来的顶梁柱,正是青黄不接的时段。

    这会儿想买一张好符,不止要有钱,还要有关系。市场供不应求,因此大家用的符大多都是自己画的符,质量平平,只能算勉强过得去。实在对符箓苦手的,那就从同学手中买去一些更差品质的来做日常使用。

    江落一边听,一边画着符,知道物以稀为贵后,他画了七张符就放下了笔,“不画了,画不出来了。”

    但连画上七张符箓,这已然是个奇迹,说不定他们符箓课的老师也办不到这一点。

    卓仲秋喃喃道:“你以前到底是浪费了多久自己的天赋……”

    七张符,除了已经有过的葛祝和陆有一外,其中五张都被剩下的人一人一张拿走了。卓仲秋最直接,微信转账给了江落,其他人想尽办法以一换一。

    叶寻:“我给你补课。”

    这个可以,江落点头答应,看向下一位。

    匡正拘谨道:“我可以给你炼器。”

    这个非常可以,他眼馋叶寻的怨灵玩偶好久了。

    闻人连笑眯眯地道:“我可以带你去买炼器材料的地方,花很少的钱,买到最好的东西。”

    江落:“成交。”

    塞廖尔热情地道:“我可以教你,跳舞,击鼓,唱歌。”

    江落:“……”什么玩意?

    “塞廖尔是萨满一族,可以请神上身,”闻人连解释道,“他请神上身时需要跳舞、击鼓、唱歌,用以作为对神明的邀请,达到灵魂出窍的目的。”

    塞廖尔连连点头,“对的,可以教你,我很会。”

    陆有一挪到江落身边,小声道:“塞廖尔唱歌五音不全,估计是因为太难听,所以从来没有请神成功过,你可千万别跟他学唱歌。知道我们学校的音乐教室吗?那就是专门给塞廖尔建的,隔音非常好,就怕他一开口吓到我们。”

    江落沉默了一会儿,问塞廖尔,“你是班里的倒数第三名?”

    塞廖尔露出一个傻白甜的笑,“对啊对啊,江,我是第三,陆是第二,你是第一,你最棒!”

    江落表情扭曲一瞬,把符纸塞到这傻缺孩子的手里,“拿走吧。”

    看在他即将变成倒数第二的份上,江落就不跟他计较了。

    剩下的两张符江落自己收了起来,他想要试一试能不能对付池尤。

    一上午,符箓老师也没回来。江落以为这件事没了后续,等中午和同学们吃了难吃的食堂午餐之后,在下午的风水课上,学校突然给了消息。

    江落、陆有一、叶寻完成委托的积分下来了,因为难度超乎预期,又带回来了一只被养在花盆里的断头鬼,所以积分翻倍,原本的四分变成了八分,叶寻和陆有一的学分完全可以够参加云南的比赛了。

    整个班里,学分唯一不够的就是江落,就算加上这八分,他的学分也还是可怜的十一分。然而因为他写出了一张上等符箓,作为对学生的初次奖励,学校给江落额外加了十个学分。

    学分满20分的学生,学校会统一报名参加云南比赛,也就是说,一个月后的“全国大学生自然科学竞赛”,江落必须要参加。

    当天晚上,江落就搬回了自己的宿舍,他检查过门窗,在枕头底下放了把小刀,和白日他画的两张镇压符。

    不知道是不是托了两张符纸的福,江落一觉睡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早,江落睁开了眼,他伸了个懒腰,慵懒拉开了窗帘。

    懒腰伸到半截,江落缓缓停下了动作。

    阳台上,二十多只小鸟的尸体凌乱地躺在地上,玻璃窗上到处都是被小鸟撞出来的血痕,乍然一看,犹如恐怖片的现场。

    江落蹲下身,冷冷看着这些小鸟的尸体。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这些小鸟命都不要地往他的房间里撞?

    江落伸手拂过已经有些微裂痕的玻璃窗,从枕头下方拿出了两张镇压符。

    其中一张已经化成了灰,另外一张则微微发烫。

    没想到他画的符,还可以抵挡住被傀儡炼魂之术操纵的鸟雀。

    江落勾起唇,重新站在窗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些鸟雀尸体,突然似笑非笑地道:“池尤,原来你这么爱我啊。”

    语气假惺惺,“一晚上没见我而已,就这么着急吗?”

    玻璃上模糊倒映着江落自己的面容。

    长发披肩,眉眼讽刺,还穿着睡衣。

    他慢悠悠地道:“你这么喜欢我,会给我带来烦恼的。暗恋者就要有暗恋者的规矩,知道吗?”

    江落愉悦地转过身,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撞击玻璃的巨响。

    他瞬间回身看去。

    只见地上一只只死了的鸟雀,竟然重新站立了起来,它们拖着折断的翅膀和皮开肉绽的脑袋,不知道疼似地一下下撞在玻璃裂痕上。

    这幅画面,就像是电影小说中才会出现的丧尸鸟一般,惊悚而诡异。

    江落表情一沉,他手里的镇压符突然一烫,化成了灰从指缝中滑落了下去。与此同时,阳台上那些死鸟好像被斩断了控制它们的那条线一般,毫无生机地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