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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四章 患自闭症的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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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若夕迅速回到保险公司,请车险部的工作人员核算好保费后,就给傅修年打电话,说了计算出各种险种保费加在一起总额是多少的事情,然后问他愿不愿意在她公司投保,傅修年爽快地说可以,叫她去他店铺里,他要把保费取出来交给她帮忙代办,因为他一会儿有重要事情,所以不能亲自到公司办理。

    挂掉电话后林若夕想,这个客户真好,一万多块钱的保险费,他竟然信得过自己让自己帮忙代办,不怕自己把保费私吞了,这样的客户她还是第一次碰到。

    这一次去,林若夕还从傅修年口中得知他家住在锦云山庄。锦云山庄离她家住的小区不算远,走路仅十五分钟就到了。她知道锦云山庄是别墅区,能住得起锦云山庄的人非富即贵,傅修年既然住在那儿,证明他家一定很有钱。

    帮客户办理好保险后,林若夕又打电话给傅修年,问保单是送到他家里还是他店铺里,傅修年叫她把保单送到他家里去好了,因为此时他正在家里。

    锦云山庄,9号别墅,这是傅修年告诉林若夕的详细地址。

    林若夕在大门处的保安室登过记后,便寻寻觅觅来到这栋别墅前。

    她抬头一由得暗自惊叹一声,只见这栋像古堡一样的别墅美轮美奂雍容大方,乳白色的墙面,暗红色的琉璃瓦,别墅前朱红色的栏杆,甬道两旁错落有致的草木,无不显示着这栋房屋独具匠心的设计和装饰。

    林若夕走到暗红色的木门前,按下了门铃。

    很快,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傅修年高大英俊的身影出现在挑高的门厅里,他见到林若夕后微微一笑,热情地请她进屋去坐。

    林若夕对傅修年不怎么了解,出于安全考虑,她不愿意单独一人走进他的家里,于是忙把保单递给他说:“不打搅了,我要回去了。”

    傅修年接过保单后说:“那好吧。谢谢你!”

    林若夕正要离开,傅修年忽然把她叫住,随即说:“你们公司的人寿保险是怎么卖的?”

    林若夕一听,心说这是一个替在客户,家境殷实,购买力是毋庸置疑的,自己怎么能把他忽略掉呢?于是转身淡定地说:“你是想咨询理财方面的?还是保障型方面的?”

    傅修年搔搔头皮,略一沉吟,说:“保障型方面的吧。要不你进屋仔细给我讲一讲。”

    林若夕虽然有所警惕,但是对方主动给自己一个讲解保险的好机会,她自然不会放过,于是毛着胆子走了进去,在玄关处换了一双绒布拖鞋。

    走进客厅一见这间宽大的屋子布置得十分漂亮,洁白的大理石地板高档的木质沙发璀璨的水晶玻璃吊灯象牙色的墙壁以及墙壁上挂着的绚丽多彩的画,都令人赏心悦目。

    林若夕见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就越发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但是转念一想,他的那些员工都说他是一个好人,他应该是一个表里如一的君子,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吧?这样一想后,她稍稍放心些。

    傅修年给林若夕倒来一杯水,然后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英俊的脸上露出了明朗的笑意。他不时用眼角扫视了一下林若夕,眼里闪烁着一丝奇异的光芒。

    林若夕喝了一口水,眨了眨美丽的丹凤眼,有意称赞:“你家的房子好宽敞明亮,也装修得很漂亮!”接着又问:“你家里几口人啊?”

    傅修年的坐姿神态和肢体动作都努力保持着优雅的样子,说:“三口人。我母亲,还有女儿。”

    “你......”林若夕想问你妻子呢,忽然觉得这是人家的隐私,询问人家的隐私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于是便知趣地住了口。

    傅修年好像她想说什么似的,说道:“我和妻子已经离婚了,三年前离的。”

    林若夕“哦”了一声,她想不明白,傅修年是一个既有钱又稳重的男人,他老婆为什么会和他离婚呢?于是谨慎地问:“感情不合?”

    “不是,是因为一件事情她错怪了我,所以她决然地和我离了。”傅修年平静地道。

    林若夕不解地问:“既然是误会,那把它消除了不就完事了?”

    傅修年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误会已经消除了,但是在消除误会之前,她嫁人了。”

    林若夕说:“那真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聊了一会儿别的后,她正要对他谈保险方面的事情,忽然个六七岁光景的小女孩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穿着一身粉红色的裙子,留着披肩短发,额头前还留着刘海。但是细发现这个女孩有点不对劲,因为她的动作迟缓,表情呆滞,毫无生气,使人想起肃杀的秋气。

    小女孩走出门后就不动了,也不夕与傅修年,而是像木偶似的站着,呆呆地望着脚边的地板,好像地板很好。

    “你女儿?”林若夕问傅修年。

    傅修年“嗯”一声,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女儿有严重的自闭倾向,她每天生活在自己狭窄的世界里,从不主动与人交流,包括她的奶奶和我,她整天不是玩她那堆破木块就是站着发呆,我真拿她毫无办法,我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突破心理障碍,从而变开朗起来。”

    林若夕“哦”了一声,对小女孩的遭遇感到很同情,呷一口茶,好奇地问:“她自幼就是这样?还是受到什么刺激才变成这样的?”

    “三岁前不是这样,是......”傅修年没有讲下去,而是用唉叹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愁苦和无奈。

    林若夕见他不愿意讲,也没有追问,她猜想,这个家庭可能曾经遭遇过什么不幸。

    这时,傅修年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他从茶几上拿起来接听,顿时脸色一变,说:“被人打了,她怎么搞的,为什么会弄成这样?”接下来他又和对方说了半分钟,然后说自己马上过去处理。

    挂了电话后,神色紧迫的傅修年站起来对林若夕说:“你帮我下孩子,我妹妹被她的那些工人打伤了,听说挺严重,我过去处理一下!”不经林若夕同意,他就急急忙忙朝外面走去。

    “哎,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林若夕站起来问。

    “不好说。如果你饿了,就去厨房自己弄吃的。”傅修年说,“照顾好我女儿,拜托了!”

    林若夕只好无奈地开门走了出去。

    林若夕又喝了两口水,然后站起来在屋子里徘徊,目光四处游弋。她忽然边的墙壁上有一幅婚纱照,照片上男人拥抱着女人,一副情意缱绻的样子,她被吸引走了过来。

    来到婚纱照前仔细一的正是傅修年,女的毋庸置疑应该是他的前妻了。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玉树临风,神情奕奕;她披着一套洁白的婚纱,笑靥如花,仪态优雅,他们是那样的般配。傅修年现在还保留着这幅婚纱照,证明他还爱着前妻。

    林若夕替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扭头小女孩还在那儿呆若木鸡地站着,好像可以站到一千年似的,她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她的面前,脸沉郁的她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抬头一眼,然后又把头低下,一句话也没有说;小女孩黯然失色的眼眸里,映出支离破碎的光亮图案

    林若夕又柔声说:“你想妈妈吗?”

    小女孩抬头厌恶地瞪了林若夕一眼,然后把头扭到一边去,不和她说话。

    林若夕一惊,既而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提她妈妈的,她妈妈与她爸爸已经离婚了,这件事情可能给她幼小的心灵带来过伤害,现在提及,无异于撕开她的伤疤。林若夕暗暗对自己的轻率自责不已。

    林若夕忽然想起自己的挎包里有一个灰色的毛毛熊布偶——那是她随时随地准备的物品,主要是去拜访客户时拿它哄客户的小孩开心的,当然最主要的目的是让客户对她增进好感——如果拿布偶给她玩她会对自己产生好感吗?姑且试试吧。于是她去把布偶拿过来,递给小女孩说:“嗨,姐姐送给你的,拿着吧。”

    小女孩居然把布偶接在了手里,不过她的脸上仍然冷冰冰的毫无生气。

    林若夕爱怜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不料这一拍,小女孩竟然突然惊叫起来,林若夕被吓了一大跳,手像被烙铁烫一样的赶紧缩回来,失措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的!”

    小女孩停止叫后,转身朝房间里走去了。

    林若夕把双手捂在胸口上,小声自语:“妈呀,真是吓死我了!对这样的孩子缺乏了解。”

    走进房间后,小女孩并没有关门,而是蹲在地上玩起了搭积木块的游戏。

    林若夕轻轻走了进去,见小女孩的面前凌乱地堆放着一大堆木块,她一脸严肃认真,纤细的小手一丝不苟地堆积着木块,好像很享受自己的创造似的。

    林若夕谨慎地蹲了下来,默默地和她堆积“房屋”。反正她现在不能离开这里,和小女孩玩玩也无所谓。

    在林若夕参与堆积木块的过程中,小女孩没有用任何眼神和动作表示反对。

    木块搭有大约五十厘米高的时候,林若夕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木屋,木屋突然塌了下去,“哗啦”响成一片。

    “啊——”林若夕惊呼一声,心说这下子完了,把她的“成果”毁掉了,这小女孩肯定会惊叫连连的,不恨死自己才怪!可是仔细一女孩既没有张嘴大叫,脸上也没有出现厌恶的表情,她才放下心来。

    其实,在小女孩长年累月堆积木块的过程中,垮塌的事情经常发生,她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不会责怪林若夕。也许在她封闭的内心深处,正在嘲笑林若夕的惊慌失措呢。

    林若夕深感抱歉地说:“对不起,咱们重新堆积,这一次我一定好好表现,绝不会再出现差错。”

    小女孩仍然一声不响,默默地把木块捡起来,默默地堆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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