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010 不能被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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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大姐儿没事吧？”那扶住顾婉的人慌忙问道。
顾婉抬头一看，见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青布衣衫，背上背着一个药篓子，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顾婉忙摇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没事没事。”
中年男子这才点点头，嘱咐了她一声小心，便跨进了门槛。
“是李大哥啊，又来送药了？”
顾婉听着里面传来伙计与那男子的交谈声，稳了稳心神，也跨出了门槛。
但是只走了两步，她便停住了脚步。
对啊，她可以先卖药啊，卖药的话应该能收的吧。
想着这个，顾婉又一次踏进了“春回堂”，和刚才那伙计说明了意图。
但是谁料，这回那伙计不但没去问那边的大夫，竟然直接就给回绝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大医馆，不随便收外面的药。”
“哦，这样啊。”顾婉心中失落。
不过也没关系，这些大医馆不收，那些小点的应该还会收的吧。
顾婉心中做下了决定，又看着时间不早了，到了和早上送她来的那个老爷爷约好的时间，于是便去了约好的地点。要是再不回去的话，嫂子应该担心了。
回到家，程大海已经醒了，吃了东西正躺在床上。如今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仍然十分虚弱。
程大海没有说很多话，一来是因为虚弱，二来，也是他心中内疚，不但没能挣到钱，反而还受了伤，花钱不说，还要拖累人。
顾婉理解哥哥的心情，如果是以前的话，她定然还会提出去当大夫的话，但是今上午的遭遇，让她明白了以前是自己想的太简单。
不过城里走这一趟，也算是有些收获，好歹让她又有了卖药的主意。
晚上做饭的时候，顾婉和姚氏说了自己的打算。
“但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姚氏欲言又止。
家里如今的情形，只怕没几天便要断顿。
“那行，你采了药，嫂子帮你去卖。”姚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不，嫂子，还是我去吧，我现在了解药材，知道到底该是个啥样的价格，也知道该怎么保管药材。”顾婉忙说道。
姚氏心想也是，便叹息一声，不再与她争。
次日，顾婉便开始去山上采药。四月的天，草木早已茂盛，没用半天的功夫，顾婉便采了满满一篮子。
回家之后，将这些药材洗干净晾着，等到采多了，再一起炮制。
她当年作为选修课，学过中医，虽然只了解个皮毛，但是对这些药材以及炮制方法，倒是熟悉的。
一连用了四天的时间，顾婉才炮制好了第一批药材。如果是新鲜的药草的话，药铺应该也能收，但是顾婉心里却寻思着，如果炮制好了的话，一定能多卖些钱。
次日一早，顾婉便用篮子将药材装了，又等在了村口。
没一会儿，上次送她去城里的那老者便过来了。
她回去之后，问了问姚氏，得知这个老者人称程三爷，是村里专门赶车送人去城里的，靠这个赚点钱。不过自来心肠善良，那些实在是没钱的，不给的话他也就不要了。
程三爷又问了程大海的情况，得知好多了，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今天恰好是集，进城的人多，顾婉上车之前，牛车上就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进城之后，又约定好了时间地点，顾婉便挎着篮子向着药铺去了。
她这次没有选那些大的医馆，心里想着应该是卖给药铺子更容易一些。
顾婉在一家药铺门前停下脚步，看着里面的小伙计正面带笑容地抓药，心中便做了决定，就这家吧。
调整好心情，她脸上挂上微笑，跨进了门槛。
伙计热情地上前迎接，但是谁料，那伙计一听说她是来卖药，立刻变得不耐烦了起来，挥着手直接让她走。
顾婉心中不解，为何药铺不收药？难道是自己选择的药铺又不对？
不管怎么着，这篮子药，今天一定要卖出去。家里的面缸已经见底了，如果再赚不到钱的话，明天吃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顾婉收拾了一下心情，又去了下一家药铺。
“你来卖药？”柜上的一个人盯着顾婉问道。
顾婉忙点头，心中带着期盼。没有直接说不行，那应该就是有点希望了。
“拿来我看看。”那人冷淡说道。
顾婉答应着，忙将篮子放在他面前。
那人用手在篮子里拨拉了两下，又抓起一把放在鼻端闻了闻。
“这药太潮了。”那人将药扔回篮子里说道，双手对在一起像是搓指尖上的浮尘一样搓了搓。
“不潮啊，我可是晾晒了好几天的。”顾婉辩解道。
这几天日头很好，所以晾晒起来也快的很。
“你自己瞅瞅，这能叫不潮？”那人皱起眉头说道。
他说完这话，见顾婉面上带着失望的神情，又软下了语气接着说道：“得了，我看你一个小娘子也怪可怜的，这样吧，这一篮子药，给你十文钱。”
顾婉闻言，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他。
她不可思议不是因为心中激动，而是因为心中气愤。
这一篮子药，少说也有四五斤，她早就按照嫂子说过的价钱算过了，最少也能卖四十文钱，这人竟然给她十文。
“我这可都是上等的药材啊，不止十文的。”顾婉着急说道。
那人又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你想要多少？”
“四十文。”
“呵，你可真敢要。”那人冷笑。
这篮子药值四十文不假，但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赚钱的机会，要是不赚的话，真是连他自己都对不住。
“十五文”，那人又道，“就你这药材的成色，多一文都是不可能了！”
他说完这话，又用手在顾婉的篮子里肆意拨拉，篮子边上洒出了一圈药材。
“这么潮，还有沙子，我就是买回去了，也要再花上好一番时候给摆弄。”
顾婉看着他肆意拨拉的手，看着他脸上那副嫌弃的样子，就像是在垃圾堆里拨拉一样。听他说着那些话，心中的委屈突然间像是全部上来了一样。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采来又辛辛苦苦炮制的药，他竟然才给十五文，这怎么能够？
欺负她年纪小是吧，欺负她不懂行情是吧，欺负她急需钱是吧，那她就让他知道，她是不可以被随便欺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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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大姐儿没事吧？”那扶住顾婉的人慌忙问道。
顾婉抬头一看，见是一个中年男子，穿着青布衣衫，背上背着一个药篓子，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顾婉忙摇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没事没事。”
中年男子这才点点头，嘱咐了她一声小心，便跨进了门槛。
“是李大哥啊，又来送药了？”
顾婉听着里面传来伙计与那男子的交谈声，稳了稳心神，也跨出了门槛。
但是只走了两步，她便停住了脚步。
对啊，她可以先卖药啊，卖药的话应该能收的吧。
想着这个，顾婉又一次踏进了“春回堂”，和刚才那伙计说明了意图。
但是谁料，这回那伙计不但没去问那边的大夫，竟然直接就给回绝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是大医馆，不随便收外面的药。”
“哦，这样啊。”顾婉心中失落。
不过也没关系，这些大医馆不收，那些小点的应该还会收的吧。
顾婉心中做下了决定，又看着时间不早了，到了和早上送她来的那个老爷爷约好的时间，于是便去了约好的地点。要是再不回去的话，嫂子应该担心了。
回到家，程大海已经醒了，吃了东西正躺在床上。如今虽然脱离了危险，但是仍然十分虚弱。
程大海没有说很多话，一来是因为虚弱，二来，也是他心中内疚，不但没能挣到钱，反而还受了伤，花钱不说，还要拖累人。
顾婉理解哥哥的心情，如果是以前的话，她定然还会提出去当大夫的话，但是今上午的遭遇，让她明白了以前是自己想的太简单。
不过城里走这一趟，也算是有些收获，好歹让她又有了卖药的主意。
晚上做饭的时候，顾婉和姚氏说了自己的打算。
“但是你一个小姑娘家——”姚氏欲言又止。
家里如今的情形，只怕没几天便要断顿。
“那行，你采了药，嫂子帮你去卖。”姚氏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不，嫂子，还是我去吧，我现在了解药材，知道到底该是个啥样的价格，也知道该怎么保管药材。”顾婉忙说道。
姚氏心想也是，便叹息一声，不再与她争。
次日，顾婉便开始去山上采药。四月的天，草木早已茂盛，没用半天的功夫，顾婉便采了满满一篮子。
回家之后，将这些药材洗干净晾着，等到采多了，再一起炮制。
她当年作为选修课，学过中医，虽然只了解个皮毛，但是对这些药材以及炮制方法，倒是熟悉的。
一连用了四天的时间，顾婉才炮制好了第一批药材。如果是新鲜的药草的话，药铺应该也能收，但是顾婉心里却寻思着，如果炮制好了的话，一定能多卖些钱。
次日一早，顾婉便用篮子将药材装了，又等在了村口。
没一会儿，上次送她去城里的那老者便过来了。
她回去之后，问了问姚氏，得知这个老者人称程三爷，是村里专门赶车送人去城里的，靠这个赚点钱。不过自来心肠善良，那些实在是没钱的，不给的话他也就不要了。
程三爷又问了程大海的情况，得知好多了，面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今天恰好是集，进城的人多，顾婉上车之前，牛车上就已经坐了好几个人。
进城之后，又约定好了时间地点，顾婉便挎着篮子向着药铺去了。
她这次没有选那些大的医馆，心里想着应该是卖给药铺子更容易一些。
顾婉在一家药铺门前停下脚步，看着里面的小伙计正面带笑容地抓药，心中便做了决定，就这家吧。
调整好心情，她脸上挂上微笑，跨进了门槛。
伙计热情地上前迎接，但是谁料，那伙计一听说她是来卖药，立刻变得不耐烦了起来，挥着手直接让她走。
顾婉心中不解，为何药铺不收药？难道是自己选择的药铺又不对？
不管怎么着，这篮子药，今天一定要卖出去。家里的面缸已经见底了，如果再赚不到钱的话，明天吃什么，她真的不知道。
顾婉收拾了一下心情，又去了下一家药铺。
“你来卖药？”柜上的一个人盯着顾婉问道。
顾婉忙点头，心中带着期盼。没有直接说不行，那应该就是有点希望了。
“拿来我看看。”那人冷淡说道。
顾婉答应着，忙将篮子放在他面前。
那人用手在篮子里拨拉了两下，又抓起一把放在鼻端闻了闻。
“这药太潮了。”那人将药扔回篮子里说道，双手对在一起像是搓指尖上的浮尘一样搓了搓。
“不潮啊，我可是晾晒了好几天的。”顾婉辩解道。
这几天日头很好，所以晾晒起来也快的很。
“你自己瞅瞅，这能叫不潮？”那人皱起眉头说道。
他说完这话，见顾婉面上带着失望的神情，又软下了语气接着说道：“得了，我看你一个小娘子也怪可怜的，这样吧，这一篮子药，给你十文钱。”
顾婉闻言，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他。
她不可思议不是因为心中激动，而是因为心中气愤。
这一篮子药，少说也有四五斤，她早就按照嫂子说过的价钱算过了，最少也能卖四十文钱，这人竟然给她十文。
“我这可都是上等的药材啊，不止十文的。”顾婉着急说道。
那人又皱起了眉头，问道：“那你想要多少？”
“四十文。”
“呵，你可真敢要。”那人冷笑。
这篮子药值四十文不假，但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赚钱的机会，要是不赚的话，真是连他自己都对不住。
“十五文”，那人又道，“就你这药材的成色，多一文都是不可能了！”
他说完这话，又用手在顾婉的篮子里肆意拨拉，篮子边上洒出了一圈药材。
“这么潮，还有沙子，我就是买回去了，也要再花上好一番时候给摆弄。”
顾婉看着他肆意拨拉的手，看着他脸上那副嫌弃的样子，就像是在垃圾堆里拨拉一样。听他说着那些话，心中的委屈突然间像是全部上来了一样。
那可是她辛辛苦苦采来又辛辛苦苦炮制的药，他竟然才给十五文，这怎么能够？
欺负她年纪小是吧，欺负她不懂行情是吧，欺负她急需钱是吧，那她就让他知道，她是不可以被随便欺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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