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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六章 缺少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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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虎一般是不怎么喜欢看电视剧,那些电视剧似乎永远也播不完,演员也是翻来覆去地用,今天你还看到一个女演员在青春剧里演白领,明天她就在一个古装戏里演格格了,像坐了时空穿梭机似的,让人觉得很搞笑。

    但现实总是让人无奈。

    过了一会,萌萌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穿着一件宽大的蓝色睡裙,头发还滴着水珠,沐浴后的萌萌皮肤显得晶莹剔透,像一朵清香淡雅的兰花一样飘到林小虎身边。

    林小虎闻到萌萌身上有一股清凉的味道,精神为之一振,对萌萌说:“萌萌,快吃点西瓜,一会我都吃光了,呵呵。”

    萌萌用牙签挑起一块西瓜,然后放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对林小虎说:“哥哥,我刚才想了想,过几天我们学校要去孤儿院送爱心的时候,再找几件衣服拿过去,送给那些小女孩。”

    林小虎这才记起程萌萌好像和自己说起过要去那儿的事情了,自己这个当监护人的还真有点儿失职,想到这儿他就有点儿愧疚,总是想到的却没怎么能做到,自己不是一个好哥哥的。

    程萌萌低着头去吃东西没有看到林小虎的面色,但林小虎看到萌萌的一根头发在吃西瓜的时候带进了嘴里,伸出手轻轻把那根头发拉出来,然后说:“头发都吃进嘴里了,呵呵,行,你看着办。”

    又想了想,掏出钱包:“要不,还带点儿钱,以应不时之需,不是每次小钱都能解决的。”

    林小虎知道,程萌萌的妈妈蒋淑华既是一个慈母,也是一个严妈,虽然家中很富有,但程萌萌平时的生活费却是她们班级的平均水准。

    程萌萌知道他说的刚才在下面乞讨的事情,心里不由一甜,有哥如此,夫复何求。

    萌萌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娇憨地笑了一下,然后盯着林小虎看了好一会,缓缓地说:“哥哥,谢谢你!”

    林小虎觉得萌萌的这句话好像哪里不对劲,可又搞不清楚萌萌到底什么意思,笑了笑,又装作有些生气说道:“哼哼,臭丫头,怎么突然跟哥哥客气起来了?!”

    萌程萌还在盯着林小虎看,眼睛里似乎有些雾气,接着林小虎看到萌萌的眼泪流了出来,林小虎有些纳闷地问:“萌萌,怎么哭了?还在为孤儿院的孩子们伤心吗?”

    程萌萌摇了摇头,抱住林小虎的脖子轻声说:“哥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林小虎被萌萌的话搞得一愣,心里有点儿疼,轻轻拥住萌萌,用手抚摸着萌萌的背说:“萌萌,你怎么了?心里不舒服?”

    萌萌轻声地在林小虎耳边说:“哥哥,以前看到孤儿院的那些孩子,和今天那个乞讨的女孩,就想到我是多么的幸运。哥哥,我很感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哥哥,要没有你,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还不就像是刚才那街头的女孩一样,谢谢。”

    林小虎听了萌萌的话,一下子呆住了,林小虎从没想到萌萌会有这样的想法,林小虎也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萌萌的拯救者。

    在林小虎心里,萌萌一家的到来是上天给他不完整家庭的一种补偿,她们温暖了自己少时孤寂的心灵,是她们给予自己的多,自己给予她们的少,是自己幸运……

    林小虎认为,这么长时间来,萌萌就像自己的妹妹,或者说像自己的一个部分,在自己时常跑来省城这个地方,林小虎甚至认为如果萌萌不在这个城市里,这个家中,自己也就没有过来来的必要,现在萌萌对林小虎说谢,这林小虎觉得非常难以接受,林小虎突然间觉得自己和萌萌变得生疏了,这种生疏让林小虎觉得很不安。

    林小虎握着萌萌的肩膀,看着泪眼朦胧的萌萌说:“萌萌又说什么傻话?我们是亲人,没有需要付出就要回报的,以后不许对我说谢谢之类的话,知道吗?”

    萌萌看了看情绪有些激动的林小虎,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林小虎的胳膊上,低着头,没说话。

    林小虎把萌萌揽进怀里,从茶几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然后轻轻地给萌萌擦拭着泪水,一边擦一边说:“萌萌哭了,以后别再说这样的傻话好吗?你这样说,哥哥心里很难受。”

    萌萌把脑袋靠近林小虎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说:“哥哥。”

    林小虎说:“嗯?”

    萌萌说:“今天晚上你还抱着我睡行吗?”

    林小虎顿了一下,看见萌萌正仰着脸看着自己,睫毛上还挂着泪花,林小虎对萌萌笑了笑,说:“好!不过,你可别抱着我,手臂都被你压麻啦!还有就是,也别挖我的隐私,你哥哥我的故事都被你挖光了。”

    程萌萌抿着嘴笑了一下说:“今天我给哥哥讲个故事。”

    林小虎一听,看了看萌萌,笑着说:“好啊,丫头,我倒想看看你能给哥哥讲什么故事?”

    萌萌歪着脑袋,看了看林小虎说:“那哥哥把我背进去,好不好?”

    林小虎笑着站起身,然后在沙发旁弓着腰说:“萌萌,趴上来。”

    萌萌高兴地趴在林小虎的背上,这时,林小虎感觉萌萌的温暖地贴了上来,可是,此时的林小虎,心里一点杂念也没有,用手托着萌萌的屁股,向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林小虎把萌萌放在大床上,然后自己也躺了上去,拍拍肩膀说:“萌萌,靠过来,能舒服点。”

    萌萌脸色有些发红地看了一眼林小虎,犹豫了一下,然后微笑着靠在林小虎的肩膀上。

    此时,屋子里只有床头柜的灯亮着,整个房间就像一盏橘红色的大灯笼,暖暖的灯光包围着林小虎和萌萌,林小虎感觉萌萌的脸有些朦胧。

    两个人静静地躺了一会,林小虎缕了一下萌萌散落在肩膀上的头发,微笑着问:“萌萌,不会是困了?我还等着听你讲故事呢。”

    萌萌动了动身子,轻声地说:“哥哥,我在想呢。”

    林小虎说:“好,我等着。”

    林小虎轻轻摩挲着萌萌的背,有些困难地说:“萌萌,你要是难过就别讲了。”

    萌萌抬起头,说:“哥哥,我想跟你说说,要不我心里更难受,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可是又怕怕你笑我,所以我一直都在犹豫。”

    林小虎看了看萌萌,给萌萌擦了一下眼泪,说:“傻丫头,怎么这样想,你接着说,哥哥听着。”

    过了一会,萌萌缓缓地述说着一个小女孩矛盾家庭中的心情,以及父母不在家孤单的日子……

    林小虎听着萌萌讲的故事,开始怀疑萌萌是不是在讲她自己,只见萌萌一脸幸福的样子,林小虎笑着问:“萌萌,那个小女孩是不是你呀?”

    萌萌看了看林小虎,没有回答林小虎的话,而是继续述说着,直到那病的到来……

    林小虎皱着眉头,越听越揪心,心想,这个故事不会是发生在萌萌身上的?如果是这样,萌萌也太可怜了。

    程萌萌讲到这里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无助,用手抓了一下林小虎的胳膊,林小虎赶紧把萌萌往怀里揽了一下,轻轻抚摸了一下萌萌的肩膀。

    萌萌说完以后,眼泪又流了下来,林小虎紧紧地搂着萌萌,一时间努力消化着萌萌讲的那些事情,心里一惊一惊的,林小虎感觉萌萌的手也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腰,像在努力抓着什么似的。

    就这样,林小虎抱着萌萌好一会,把自己内心的复杂情绪平复了一阵子,才缓缓对萌萌说:“萌萌,哥哥很惭愧,和你相处了这么久了,我居然连你心里在想什么都不知道。”

    程萌萌赶紧哭着对林小虎说:“哥哥,你不要这样说,你一直对我那么好,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

    林小虎听了萌萌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看着萌萌说:“丫头,你怎么又说傻话?”

    萌萌伏在林小虎胸口,说:“哥哥,真的,这些日子,我一直也没为你做过些什么,反而一直在给你添麻烦,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此时林小虎的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萌萌的少时时光简直就像一个噩梦一样,让林小虎在内心深深地谴责自己,这么些日子以来,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去试着关心过这个历经苦难的小女孩,这个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女孩,把全身心都交给了自己的小女孩。

    林小虎突然觉得自己许多年来,活得虚伪而空虚,从来没有真正去爱过别人,也没有爱过自己。

    林小虎的心里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悲苦,为萌萌,也为自己。

    说到这儿,萌萌抬头看着林小虎调皮一笑,轻声道:“不过哥哥你也是傻头傻脑,一定什么也不在乎……”

    林小虎看得出萌萌的笑容是很勉强的,他微笑着揉了揉小妮子的脑袋,看着窗外的流光飞舞,心里既为萌萌的遭遇感到难过,又有些庆幸,虽然有些苦难的过去,但现在是好的,以后也会幸福,他会为此做出自己的努力。

    就在这个时候,林小虎突然的感觉到身体剧烈抖动起来,是萌萌的身体,他慌忙低头去看自己怀中的萌萌,萌萌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淌,可还是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这个时候,林小虎的心里像刀割一样难受,林小虎从来没有想过,萌萌的经历居然是这样,他一直以为有钱人家就是很好的,还那么挑剔干嘛,现在他懂了,有时候物质不代表着一切,现在林小虎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深深的自责,原来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林小虎觉得自己给萌萌的关爱简直太少了,而自己却一知半解,在心底还欺骗着自己,这是对她的好,可这些都是狗屁!这不过是给自己漠不关心找个借口罢了!林小虎心里咒骂着自己:“我他妈以前干什么去了!”

    这时,萌萌情绪有些激动的看着林小虎,不住地说:“呜呜,我现在很好,可爸爸妈妈他们……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