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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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怨过钱姨娘吗？
自然是怨的。
父母亲多少次的争吵乃至互相谩骂皆是因她而起，父亲责怪母亲不懂事、不识大体，母亲怨父亲变心、背信弃义，可若是没有钱姨娘父母亲就能一直如此和睦吗？
不会的，没有钱姨娘，还有方姨娘，还有林姨娘，还有许许多多个姨娘。
父母亲其实也没有那么情比金坚，钱姨娘只是撕开她们和谐表面的那把刀刃和点燃他们一直隐藏的不满的导火索罢了。
小时不能明白的道理，随着年龄增长倒也能看得通透，可钱姨娘千不该万不该，在存着这份心思之后先接近母亲骗取她的信任最后给她致命一击。
母亲又做错了什么呢？
母亲曾说，她问过钱姨娘的，问她愿不愿进府侍候父亲。
她不愿，道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
母亲真就信了，从未因她的身份看低她，带她出去见世面，带她去各个场合认识更多原是她一辈子努力也结交不到的京城贵妇。
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苏之蔻看着白氏的牌位想到她曾经那样明媚大方的笑容和温暖的拥抱，再想到她几乎每天以泪洗面的孤寂背影，到最后缠绵病榻了无生气。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钱姨娘当回答母亲的那句话里，也是有她的真话的吧。
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她想做的一直都是妻，只不过是这富人妻，安国公府的正妻。
人往高处走，她早该明白的。
苏之蔻伸手轻抚白氏的牌位，想到小时候和母亲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再想到现在好好活着的钱姨娘，泪水不受控制的不停往外涌。
苏之蔻泪眼婆娑间透过泪水似乎模糊的看到白氏就站在牌位前，还是那样温柔明朗的笑着看她，嘴角有一丝无奈，走过来将她揽进怀里，就像小时候的很多次那样。
伸手想环抱她，却碰到一片虚无，苏之蔻上前抱过白氏的牌位紧紧搂在怀里，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嘴里喃喃：“母亲，女儿错了，女儿再也不会喜欢她了，我不喜欢她了，女儿讨厌她，早该明白的，女儿早该明白的，母亲….”
水梅水兰自小伴着她一起长大，听到她放肆的哭声心里都跟着难受得厉害，许也是想到那位对下人极为和善的夫人，皆是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
一时间祠堂被悲伤低沉的情绪笼罩着，好似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盘踞在上空，久久不肯散去，一阵风吹来，倒是更添几分哀凄。
楚辞从苏宗书房出来后，时星根据下人指着的路线推着他走向夫人的院子，见楚辞垂眸沉思，想到苏之蔻的眼神，连忙低声询问：“将军，可是侯爷为难？”
楚辞摇摇头，他只是在想方才进安国公书房时案桌上摆着的那套银质茶具。
看得出是刚被人使用过还未来得及收拾就匆匆出去接客，想到苏宗门外时说的今天有客人，能拿出银质茶具招待的客人，想来非富即贵。
莫不是结党营私？
楚辞微眯着眼，直觉这安国公府倒不似表面这么简单，想来也是，在天子脚下靠着圣上垂怜谋生的人，个个都应该是老狐狸才是。
“叫时辰去查。”楚辞低声吩咐。
“是。”时星一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面容一凛快速应下。
眼下已是正午，放眼望去，云霾成群结队地汹涌过来，许多云絮低低地降落，把几个最高的山巅笼罩起来，给它们披上了几片白色的轻纱，光线也渐渐低暗下来。
风渐渐大起来，卷着几片嫩绿的新叶在空中打着旋四处飞舞，带着点点湿意不停拂在人的脸上，期间还夹着女人的哭声。
楚辞敏锐的捕捉到这不同寻常的声音，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祠堂，听到熟悉的声音剑眉微蹙，推着轮椅就往祠堂方向走。
注意到祠堂门口苏之蔻的两个贴身丫鬟在低头抹泪，楚辞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停下，静静听着苏之蔻在祠堂里的哭诉。
听到她说的最多的便是母亲两个字，也许是她的哽咽和哭泣太有魔力，也许是此时此刻阴沉沉的天气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
楚辞心里也跟着并不好受，只觉得好似有一只孔武有力的手紧紧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将近窒息。
苏之蔻发泄之后，心里顿时痛快不少，抽泣声渐渐变小，拿帕子仔细擦了擦白氏的牌位，规规矩矩放回原位，想到一件事时看着白氏的牌位眼神坚定不少。
“母亲，您走之前曾叮嘱过女儿一定要找一个爱我疼我的人，女儿很抱歉，没能听你的话，嫁了一个只女儿喜欢的男子。
可女儿不怕，因为女儿从未见过他这样好的男儿，他是永朝最厉害最威武的将军，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儿，女儿….”
苏之蔻顿了一下，眼里的光黯淡下来，紧抿着唇想开口又有些难为情，声音也渐渐变小：“女儿知道他有心上人，但女儿不会干涉他的，待他厌了女儿的那一天，女儿定不会纠缠，一定会乖乖的自请离开，母亲你别生气，就当女儿只是想圆了年少时的一个念想。”
说完又怕白氏生气，端端正正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又笔直站起身给白氏烧香，看着白氏牌位的目光缱绻缠绵饱含留恋，“母亲，那女儿先走了，今日是女儿回门的日子，女儿有机会再来看您。”
说完恭敬福身做了全礼，转身缓缓离开，留下祠堂满室寂静，只有外面的风不停灌进来呜呜作响，好似有人在低语。
祠堂外某个角落的树丫被吹得沙沙，树下一片虚无，风吹过来卷走几粒尘埃。
“下雨了？将军现在在何处？”
苏之蔻刚走到祠堂外裙摆就被风轻轻扬起，看着天空低沉的乌云出声问道。
水梅水兰怕她见了更添伤心，早已整理好情绪，拿着伞扶着苏之蔻下台阶，“这天气眼见着是要下雨了，将军在夫人院子里呢，夫人咱们快回去吧。”
苏之蔻点点头，见两个小丫头都眼圈微红，看她时面上都是带着笑意，心里一暖，也不戳穿。
走到院子门口时，苏之蔻见院子门口的小厮眼神闪躲，停下脚步笑着看他：“财福，才多久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不是的夫人，你对小的们这么好，财福怎会不认识？”
“那你慌张什么？可是偷拿了小姐的东西去哄你的小媳妇了？”
水梅横着眉问，却是开玩笑的语气，夫人对下人向来和善，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感情也很好。
苏之蔻和水兰听到这话也跟着轻笑出声，是带着善意的。
“不是的不是的，夫人，将军在院子里。”叫财福的小厮脸“腾”的红起来，摇摇头为自己辩解。
看了一眼苏之蔻的脸色，低声补充道：“三小姐方才也来了。”说完，快速低下头不敢看苏之蔻。
苏之蔻听到这话顿时笑不出来了。
水兰看着苏之蔻大步流星的背影快步跟上，水梅要走之前又停下来，朝着财福挥起拳头作势要砸他，恶狠狠的威胁：“笨财福，待会再好好收拾你。”
说完水梅又舞了一下拳头，财福根本不敢躲，见她跑开的背影嘴里小声嘟囔埋怨道：“是三小姐非要进来的，我拦都拦不住….”
苏之蔻走到自己房门口时见到关着的房门，礼仪礼数什么的全都忘得干净，抬手敲门都懒得，抬脚把门猛地踹开。
随着“砰！”的一声，苏之蔻气势汹汹走进去，就见楚辞坐在案桌旁两手交握在膝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苏之玉站在他的面前似乎正在说话。
被这和画面刺激的怒火中烧，见两人望过来，苏之蔻冷着脸冲过去扯着苏之玉的手臂将她狠狠拉离楚辞，盯着她冷冷道：“你来这干什么？嗯？对我夫君说什么了？”
苏之玉被一股拉力猛地扯开，接着手臂就是钻心的疼。
皱着眉对上苏之蔻冷冷带着怒气的脸，甩了甩挣脱不开，不耐的回道：“没说什么….放开我，姐姐，你弄疼我了！”
苏之蔻听到她的话还要发作，见楚辞看过来，才捏着她的手臂将她甩到一旁。
走到楚辞面前牵过他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语气焦急道：“夫君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她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又开口讽刺你了？说了什么？夫君…”
又？讽刺？
楚辞捕捉到她话里的字眼，心下了然，听到她最后一句带着颤抖，面上也是止不住的担忧，反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好了，我没事，用不着这般担心。”
苏之玉在旁边轻轻捏着手臂瞧着两人的互动，苏之蔻不过才嫁去三日，两人的感情就发展得如此迅速。
她可不信，怕不是今日回门好显摆，特意装给大家看的。
眼神一转，苏之玉放下手臂走到两人面前，微微福身，看向苏之蔻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委屈：
“妹妹不过是见姐姐今日回门特意来看望姐姐罢了，而且听说姐夫身子不爽利，特意前来关切，姐姐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她怨过钱姨娘吗？
自然是怨的。
父母亲多少次的争吵乃至互相谩骂皆是因她而起，父亲责怪母亲不懂事、不识大体，母亲怨父亲变心、背信弃义，可若是没有钱姨娘父母亲就能一直如此和睦吗？
不会的，没有钱姨娘，还有方姨娘，还有林姨娘，还有许许多多个姨娘。
父母亲其实也没有那么情比金坚，钱姨娘只是撕开她们和谐表面的那把刀刃和点燃他们一直隐藏的不满的导火索罢了。
小时不能明白的道理，随着年龄增长倒也能看得通透，可钱姨娘千不该万不该，在存着这份心思之后先接近母亲骗取她的信任最后给她致命一击。
母亲又做错了什么呢？
母亲曾说，她问过钱姨娘的，问她愿不愿进府侍候父亲。
她不愿，道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
母亲真就信了，从未因她的身份看低她，带她出去见世面，带她去各个场合认识更多原是她一辈子努力也结交不到的京城贵妇。
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苏之蔻看着白氏的牌位想到她曾经那样明媚大方的笑容和温暖的拥抱，再想到她几乎每天以泪洗面的孤寂背影，到最后缠绵病榻了无生气。
也是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钱姨娘当回答母亲的那句话里，也是有她的真话的吧。
宁为穷人妻，不做富人妾，她想做的一直都是妻，只不过是这富人妻，安国公府的正妻。
人往高处走，她早该明白的。
苏之蔻伸手轻抚白氏的牌位，想到小时候和母亲在一起的那些时光，再想到现在好好活着的钱姨娘，泪水不受控制的不停往外涌。
苏之蔻泪眼婆娑间透过泪水似乎模糊的看到白氏就站在牌位前，还是那样温柔明朗的笑着看她，嘴角有一丝无奈，走过来将她揽进怀里，就像小时候的很多次那样。
伸手想环抱她，却碰到一片虚无，苏之蔻上前抱过白氏的牌位紧紧搂在怀里，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嘴里喃喃：“母亲，女儿错了，女儿再也不会喜欢她了，我不喜欢她了，女儿讨厌她，早该明白的，女儿早该明白的，母亲….”
水梅水兰自小伴着她一起长大，听到她放肆的哭声心里都跟着难受得厉害，许也是想到那位对下人极为和善的夫人，皆是忍不住低低抽泣起来。
一时间祠堂被悲伤低沉的情绪笼罩着，好似一片黑压压的乌云盘踞在上空，久久不肯散去，一阵风吹来，倒是更添几分哀凄。
楚辞从苏宗书房出来后，时星根据下人指着的路线推着他走向夫人的院子，见楚辞垂眸沉思，想到苏之蔻的眼神，连忙低声询问：“将军，可是侯爷为难？”
楚辞摇摇头，他只是在想方才进安国公书房时案桌上摆着的那套银质茶具。
看得出是刚被人使用过还未来得及收拾就匆匆出去接客，想到苏宗门外时说的今天有客人，能拿出银质茶具招待的客人，想来非富即贵。
莫不是结党营私？
楚辞微眯着眼，直觉这安国公府倒不似表面这么简单，想来也是，在天子脚下靠着圣上垂怜谋生的人，个个都应该是老狐狸才是。
“叫时辰去查。”楚辞低声吩咐。
“是。”时星一瞬间就明白他的意思，面容一凛快速应下。
眼下已是正午，放眼望去，云霾成群结队地汹涌过来，许多云絮低低地降落，把几个最高的山巅笼罩起来，给它们披上了几片白色的轻纱，光线也渐渐低暗下来。
风渐渐大起来，卷着几片嫩绿的新叶在空中打着旋四处飞舞，带着点点湿意不停拂在人的脸上，期间还夹着女人的哭声。
楚辞敏锐的捕捉到这不同寻常的声音，目光看向不远处的祠堂，听到熟悉的声音剑眉微蹙，推着轮椅就往祠堂方向走。
注意到祠堂门口苏之蔻的两个贴身丫鬟在低头抹泪，楚辞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停下，静静听着苏之蔻在祠堂里的哭诉。
听到她说的最多的便是母亲两个字，也许是她的哽咽和哭泣太有魔力，也许是此时此刻阴沉沉的天气压得人快要喘不过气。
楚辞心里也跟着并不好受，只觉得好似有一只孔武有力的手紧紧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将近窒息。
苏之蔻发泄之后，心里顿时痛快不少，抽泣声渐渐变小，拿帕子仔细擦了擦白氏的牌位，规规矩矩放回原位，想到一件事时看着白氏的牌位眼神坚定不少。
“母亲，您走之前曾叮嘱过女儿一定要找一个爱我疼我的人，女儿很抱歉，没能听你的话，嫁了一个只女儿喜欢的男子。
可女儿不怕，因为女儿从未见过他这样好的男儿，他是永朝最厉害最威武的将军，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儿，女儿….”
苏之蔻顿了一下，眼里的光黯淡下来，紧抿着唇想开口又有些难为情，声音也渐渐变小：“女儿知道他有心上人，但女儿不会干涉他的，待他厌了女儿的那一天，女儿定不会纠缠，一定会乖乖的自请离开，母亲你别生气，就当女儿只是想圆了年少时的一个念想。”
说完又怕白氏生气，端端正正给她磕了三个响头，又笔直站起身给白氏烧香，看着白氏牌位的目光缱绻缠绵饱含留恋，“母亲，那女儿先走了，今日是女儿回门的日子，女儿有机会再来看您。”
说完恭敬福身做了全礼，转身缓缓离开，留下祠堂满室寂静，只有外面的风不停灌进来呜呜作响，好似有人在低语。
祠堂外某个角落的树丫被吹得沙沙，树下一片虚无，风吹过来卷走几粒尘埃。
“下雨了？将军现在在何处？”
苏之蔻刚走到祠堂外裙摆就被风轻轻扬起，看着天空低沉的乌云出声问道。
水梅水兰怕她见了更添伤心，早已整理好情绪，拿着伞扶着苏之蔻下台阶，“这天气眼见着是要下雨了，将军在夫人院子里呢，夫人咱们快回去吧。”
苏之蔻点点头，见两个小丫头都眼圈微红，看她时面上都是带着笑意，心里一暖，也不戳穿。
走到院子门口时，苏之蔻见院子门口的小厮眼神闪躲，停下脚步笑着看他：“财福，才多久没见，你就不认识我了？”
“不是的夫人，你对小的们这么好，财福怎会不认识？”
“那你慌张什么？可是偷拿了小姐的东西去哄你的小媳妇了？”
水梅横着眉问，却是开玩笑的语气，夫人对下人向来和善，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感情也很好。
苏之蔻和水兰听到这话也跟着轻笑出声，是带着善意的。
“不是的不是的，夫人，将军在院子里。”叫财福的小厮脸“腾”的红起来，摇摇头为自己辩解。
看了一眼苏之蔻的脸色，低声补充道：“三小姐方才也来了。”说完，快速低下头不敢看苏之蔻。
苏之蔻听到这话顿时笑不出来了。
水兰看着苏之蔻大步流星的背影快步跟上，水梅要走之前又停下来，朝着财福挥起拳头作势要砸他，恶狠狠的威胁：“笨财福，待会再好好收拾你。”
说完水梅又舞了一下拳头，财福根本不敢躲，见她跑开的背影嘴里小声嘟囔埋怨道：“是三小姐非要进来的，我拦都拦不住….”
苏之蔻走到自己房门口时见到关着的房门，礼仪礼数什么的全都忘得干净，抬手敲门都懒得，抬脚把门猛地踹开。
随着“砰！”的一声，苏之蔻气势汹汹走进去，就见楚辞坐在案桌旁两手交握在膝上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苏之玉站在他的面前似乎正在说话。
被这和画面刺激的怒火中烧，见两人望过来，苏之蔻冷着脸冲过去扯着苏之玉的手臂将她狠狠拉离楚辞，盯着她冷冷道：“你来这干什么？嗯？对我夫君说什么了？”
苏之玉被一股拉力猛地扯开，接着手臂就是钻心的疼。
皱着眉对上苏之蔻冷冷带着怒气的脸，甩了甩挣脱不开，不耐的回道：“没说什么….放开我，姐姐，你弄疼我了！”
苏之蔻听到她的话还要发作，见楚辞看过来，才捏着她的手臂将她甩到一旁。
走到楚辞面前牵过他的手，左看看右看看。语气焦急道：“夫君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她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又开口讽刺你了？说了什么？夫君…”
又？讽刺？
楚辞捕捉到她话里的字眼，心下了然，听到她最后一句带着颤抖，面上也是止不住的担忧，反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好了，我没事，用不着这般担心。”
苏之玉在旁边轻轻捏着手臂瞧着两人的互动，苏之蔻不过才嫁去三日，两人的感情就发展得如此迅速。
她可不信，怕不是今日回门好显摆，特意装给大家看的。
眼神一转，苏之玉放下手臂走到两人面前，微微福身，看向苏之蔻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委屈：
“妹妹不过是见姐姐今日回门特意来看望姐姐罢了，而且听说姐夫身子不爽利，特意前来关切，姐姐又何必如此大惊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