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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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渊看着面前两个抱头痛哭狼狈非常的女孩子，既是无奈又觉心疼，思忖片刻走出屋外问店主拿了两张新帕子。
“好了之蔻，别哭了，再哭眼睛都肿了。”白易渊将帕子递给她，见她抽出间隙接过帕子而后将杨书雁搂的更紧，又补充：“待会回家叫人看到还以为你受欺负了呢。”
苏之蔻眨眨眼发现眼前一片模糊朦胧，莫名就看到楚辞皱眉打量她的样子，轻轻打了个嗝忍下眼泪抽噎，接过白易渊的另一张帕子给杨书雁点点眼泪。
杨书雁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接过帕子吸了吸鼻子，对上同样泪眼婆娑的苏之蔻目光，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起来。
又哭又笑的，白易渊摇摇头无奈的跟着莞尔。
一盏茶的时间，两人都收拾好情绪整理好自己重新坐到凳子上，杨书雁举起手里的帕子看了眼，发现它触碰起来冰冰润润十分舒适，但却被自己用来擦泪擦鼻涕。
“易渊，这帕子…”
白易渊扫了眼帕子上熟悉的标记，眼神掠过苏之蔻，不在乎的摆摆手：“这帕子是问店家买的，书雁若是喜欢带走便是，若是不喜直接丢弃就可。”
丢弃？
这可是许多京城贵人重金难求的苏锦缎，杨书雁对他显得财大气粗的发言有一丝迷茫，“这店家竟将苏锦缎做成一张张帕子，还供客人买卖，真是好大的手笔，不知易渊买这帕子花了多少钱。”
要什么钱，不用钱的。
苏之蔻举起茶杯轻啜着，就对上杨书雁惊疑的目光和白易渊迟疑的眼神，喉头一紧，回想之下才发现自己竟就将心里话大咧咧说出来了。
放下茶杯掩饰的轻咳一声，指尖在杯身摩挲斟酌语言，求助的看了白易渊一眼，而后才故作镇定的开口：“我的意思是说，曾听起易渊提起过他与这茶楼的主人关系不错，所以我们今日才会在这里见面，我就以为…”
白易渊对上她隐含慌乱示意他去看杨书雁的眼神，心下觉得好笑，点点头应下，“确实不用多少钱，这是道顺斋的茶楼，同是经商之人，这苏锦缎白家也有不少。”
杨书雁明白过来了然点点头，环顾四周见这屋内的陈设高雅华贵，但无一例外都是印有牡丹的标记，就连手里的苏锦缎软帕都浅浅的勾勒着牡丹，想到什么似的突然看向苏之蔻。
“之蔻，我看这牡丹倒是与你先前常戴着的牡丹玉簪有几分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苏之心里咚咚作响，好似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这气氛都莫名凝固一瞬，只听得到她清晰的心跳声。
咽了咽口水，正想着要如何解释就见杨书雁低下头夹着一块酥肉放进她的碗里。
“之蔻，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快吃啊不然待会饭菜都凉了。”杨书雁见她眼神莫名变得复杂，迷惑的问出声。
“喔喔好啊，还有易渊也快吃…”苏之蔻赶紧回过神拿起筷子示意白易渊，两人在杨书雁低头夹菜的间隙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里的虚惊。
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并肩走出酒楼，白易渊默默跟在身后想着之后的安排，就见苏之蔻转头朝摆摆手笑笑，“易渊我和书雁要回府啦，改天再一起出来聚聚。”
“好。”
白易渊也不推脱，握紧手里她方才接过帕子时递过来的东西，看着两人携手离去的背影，眼底一片坚毅之色，转身往另一边离开。
苏之蔻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发髻，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下，顿时觉得暗下来的天色也别有一番美好在，拉着杨书雁一蹦一跳踩在石板路上，不由低低笑出声。
杨书雁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开心，但还是被她的好心情感染，活在当下嘛，至少她现在是开心的，这样也很好。
与苏之蔻手挽手往前走就见一个酒醉的男子跌跌撞撞走过来，自然的拉着她往另一边避开，却发现那男子直直朝她们走来。
“好娇俏的小娘子，这么晚还不归家，不如随爷一起去风流快活？”边说还边摸上来牵杨书雁的手，笑容中露出点点黄牙，猥琐龌龊到了极致。
苏之蔻在他要动作之前抬脚对准男人的肚子狠狠一下就将他踹开，拉着杨书雁往身后藏，冷冷盯着倒在地上砸吧嘴痛呼的男人，“你想死吗？”
钱达刚喝过花酒出来，被踹倒在地上干脆也不起，听到自己的小厮跑过来的脚步声，眼神直白的掠过苏之蔻和杨书雁胸口细腻白皙的皮肤，色欲熏心之下，被扶起后看着她们的眼神更是垂涎。
“少爷，老夫人还在家等着你呢，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回什么回！”钱达酒气上头打了个长长的酒嗝，酡红着脸站都快站不稳还是一把推开上来扶的小厮，“要回家的话除非这两位小娘子随我一起回！”
苏之蔻冷眼看着，腥臭的酒气从他的嘴里不停呼出来散在空中，感觉身上都沾染不少，秀眉一拧拉着杨书雁就走。
“哎哎哎，两位姑娘这是要走到哪去啊？天色已晚不如随爷一起回家吧？爷家里应有尽有，只要你跟了爷，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近距离看着她感觉更是美貌动人，嘿嘿一笑拦下两人还要伸手上来拉住。
大好的晚上却遇到酒鬼，扫了一眼四周见这个街口的人倒是极少，冷哼一声连碰他都懒得，抽出腰间的鞭子朝男人狠狠打去。
男人酒醉之下意识本就不太清醒，就算知道要遭罪也根本躲避不及，接下这重重的一鞭，背上的衣服点点划开，一片火辣辣的疼。
家里人从小就纵着，对他向来是有求必应，他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还是在一个女人身上？
完全被激起征服欲，钱达眼里闪过兴味与势在必得，与家里特地给他安排的小厮对视一眼，示意他们上前拿下。
苏之蔻淡定站在原地看着冲上来的侍卫，手里紧握着鞭柄，间隙中还将杨书雁轻轻往旁边推，安抚的拍拍她的头，甩着鞭子上前。
两个小厮不仅看着身材魁梧，既是被选出来做贴身侍卫，也是有本事在的，几个回合下来苏之蔻才堪堪缠住一个侍卫的脖子，知道来者不善，她手上勒紧的力度更大。
发现另一个侍卫冲上来，推着手里出气多进气少的侍卫往前砸，脚尖轻跃旋身狠狠踢在另一侍卫的脑袋。
不远处的茶楼上，大敞着窗户的雅间视野十分开阔，坐在窗边的林幸年一眼就看到几人的动静，眼神掠过钱达不禁流露嘲弄与鄙夷。
若不是苏宗，这钱家倒是可以好好利用利用，可这一家子也不是什么好人，眼高手低，趋炎附势，贪生怕死，再如何利用也只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想到现在处境十分尴尬的苏宗，林幸年冷笑一声，又想承他的势又想片叶不沾身，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好事。
林幸年收回讽刺的眼神，目光却不自觉被苏之蔻吸引，他一直知道她小时候就被白老爷子送去学武，可仔细想想，他从没有看到过她的身手。
现在看来动如脱兔，身手十分敏捷，只是这招式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林幸年微蹙起眉，想到戴着面具的那么身影，念头刚冒出尖尖就被狠狠掐死，自我否定的摇摇头，这实在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许是最近太过浮躁太过急于求成了，林幸年突觉有些头痛，道顺斋软硬不吃，据说还有不久就要离开京城，这与放虎归山又有何区别？
若是被对面先得手…不会的，林幸年深吐口气，即使道顺斋是个人人妄想的香饽饽，但它向来自诩清高，他又何必草木皆兵。
注意到钱达要朝杨书雁走去，林幸年目光跟着移向紧抿着唇不见慌张的未来皇子妃，比起大权在握掌控他人生死，他对儿女情长实在没有什么兴趣。
可如果单凭一个女人就能和镇国公府扯上联系，他可是乐意至极，想到这里，林幸年嘴角噙起一抹温润的笑，丢下茶杯往门外走去。
“咔”的一声，一把匕首凭空出现砸在钱达要伸手去碰杨书雁的手上，见钱达痛的面目狰狞，杨书雁收回手里出鞘匕首，冷着眼一脚踹在男人下半身某个部位而后弹开。
转头看向匕首的来源，眸光微闪抿了抿唇，朝还在教训小厮的苏之蔻大喊：“之蔻！”
苏之蔻眼尖发现这边的动静，最后一脚将魁梧难缠的小厮踹倒在地，收回鞭子拉过她朝来人跑去。
“夫君！”苏之蔻喜笑颜开扑到楚辞身上，深深埋进他的怀里细嗅他身上的味道，也不嫌热，还亲昵的拱了拱。
即使是大晚上旁人看不清楚，楚辞还是觉得面上微微一热，他不知别家夫妻是如何相处的，但苏之蔻这般的热情他实在是不知要如何回应。
像只要讨主人欢心的小狗。
不过扪心而问他并不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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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易渊扫了眼帕子上熟悉的标记，眼神掠过苏之蔻，不在乎的摆摆手：“这帕子是问店家买的，书雁若是喜欢带走便是，若是不喜直接丢弃就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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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许多京城贵人重金难求的苏锦缎，杨书雁对他显得财大气粗的发言有一丝迷茫，“这店家竟将苏锦缎做成一张张帕子，还供客人买卖，真是好大的手笔，不知易渊买这帕子花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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