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怕死侦探 > 第六十章 怕死鬼侦探之方凯苏图番外

第六十章 怕死鬼侦探之方凯苏图番外

作者:中二欧尼酱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风起龙城第九特区英雄联盟:我的时代问道章创业吧学霸大人道君未来天王主神崛起天机之神局大国重工

一秒记住【笔下文学 www.bbxw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树林里有阴翳的乌云笼罩,苏宁和李梓涵拉上方凯找了个静谧些的夜晚,在树林边界扎了个小营地,偷摸着在夜里探寻噬人之森里的诡密之处。

    “冷死了,又不能进去。”李梓涵抖落了个冷颤,揪紧了身上的单薄衬衣。

    “没得抱怨了,是我们,哦不,你们硬要来的......我还担心有没有野兽呢,这里看起来好荒凉好可怕啊呜哇!!李梓涵你干嘛又打我!”方凯捂着脑袋哭号。

    苏宁搅了搅面前小小的火禾堆,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们不能把火烧得太旺,会引来当地人,李梓涵那么有精气神的人都冷得发颤,更不用说那个正瑟瑟发抖的小家伙。

    “你能不能胆子大一点儿?再嚷嚷就把你丢进去喂狼了。”李梓涵嗔了方凯一句,索性闭眼睛假寐,不再看这怕死鬼。

    方凯见李梓涵不搭理他了,只好蜷缩起身子抱着膝盖发呆,长睫毛耷拉下去,一扫一扫地,像想扫去身上的寒冷。迷迷糊糊间他也没注意苏宁在注视他,头微微仄歪着,有点儿困倦。

    苏宁心里某根弦被这小家伙的眼睫挠了下,痒痒地,让他愣头愣脑地咂巴嘴,“方凯,你要是困就先睡会儿吧,我来守夜。”

    方凯被他唤了一下,也呆愣地抬头,看眼神儿是有些迷离了,点了点头就“啪”一声侧歪身子睡了下去,不久就睡熟了。

    “都这么没戒备。”苏宁轻道。

    对危险一无所知的人都是幸福的......不过方凯除外,他可以当危险报警器了——就像地震来临时疯狂逃窜的茸鼠。

    篝火跃动间,苏宁的视线穿过火苗落在那沉睡的小家伙脸上,像幻化出的妈妈的手一般温柔地描摹抚摸着小家伙清秀的脸庞。

    小家伙许是被这温柔视线抚得有些懵懂,喃喃地呓语了会儿,手无意地扒拉头上的发卡,不时动动酸痛的脖颈。

    真的像只小小的花栗鼠。

    苏宁就那样一直瞅着他,瞅了大半夜,瞅到后面自己也撑不住睡着了。

    待到曦光初临之际才告罢。

    虽然三人在醒来后都有些莫名的惆怅,觉得啥也没干成的李梓涵还揪了方凯的乱毛,但苏宁还是认为,那天的夜晚是他难得能入睡、且睡得无比安心的一晚。

    尽管方凯晚上还在睡梦中踹了他一脚。

    “李梓涵一个人,能搞得定吗?”

    作定了计划的当晚,苏宁和方凯游荡在温蒂家的大别墅里,但实则这里已经可以称作宫殿了——两人绕到现在有点儿迷糊,更别提找线索。

    苏宁比较担心李梓涵,毕竟方凯和他在一起是暂时没有危险,但李梓涵是女孩子,终究不安全。

    “没事,李梓涵她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我相信她——她能打死三头狼呢。”

    方凯头也不回,甚是肯定。

    小家伙在这样静谧紧张的夜晚似乎特别胸有成竹,不多久就摸索到了冰箱附近。

    “怎么摸到冰箱这边来了?”

    苏宁跟着方凯坐在了吃饭时的长桌旁,看着方凯正手拿一杯冰镇豆浆掂量。

    小家伙的眼神比平常多了几分锐利,却松了口气般,“我没猜错,这一家子真是动物园聚会。”

    “哟,他们是动物成精了?”

    “是狼伪装成羊,羊想往狼身上靠。”

    “听你这么说来很有内幕,该不会棘手得很吧?”

    “倒也没那么复杂,只是偏执的人喜欢干偏执的事,还想隐藏自己罢了,真是只贪心顽固的狼。”

    方凯曲起手指敲了敲豆浆杯,小小的声响荡在偌大的厅里。

    苏宁拿过方凯手中的豆浆,慢条斯理地打开,眼神也变得深邃,“这很平常,世上有很多这样的人啊,不择手段为了达到目的。”

    他咕咚咕咚灌了两口,“你还别说,这豆浆味道还行。”

    脑筋正急速运转的方凯没注意到苏宁的神情变化和话题的跳转,一转眼只看见他仰头灌豆浆,胆小鬼急忙咋呼道,“你怎么不管有毒没毒就直接上嘴了,要是有毒咋办?”

    “要是有毒,你早就离它三公里远了。”苏宁淡定无比,“不过这豆浆味道真的不错,你渴吗,喝一杯?”

    “别想再诓我了,上次的便当我还记着呢。”方凯撅起嘴。

    哟,小家伙还闹脾气了。

    苏宁不再劝他,只自己继续匝巴豆浆,不久杯子就见了底。他起身走到一旁晃悠,不时捣鼓捣鼓人家的锅碗瓢盆。

    看着苏宁仍然剑眉星目走路带风,真的一点儿事都没,方凯有点儿按耐不住了。

    他晃悠了一晚上当然口渴,于是想了想,转过身就去冰箱拿豆浆,结果手刚碰到冰箱门把手就被神出鬼没的苏宁按住。

    “半夜还是不要喝冰凉的东西,你肠胃不好,到时候着凉了就麻烦了。”

    苏宁晃了一圈,不知从哪儿斟来了杯白水。

    “想喝,明天早上再喝也不迟。早上温度高一些,还能把豆浆热一热。”

    方凯见状没辙,只好讪讪地收手,接过苏宁给的白水不请不愿地抿。

    抿到一半他忽然抬头,“对了,你咋知道我肠胃不好?”

    苏宁的背僵硬了一下——多嘴了。

    “没有,听李梓涵说的,而且看你平时吃东西那么慢,又豆芽菜似的,肯定是肠胃不好,不吸收。”

    看到方凯没问下去,苏宁这才暗地里抹了把汗。

    他也是狼,也伪装成无害的羊,但是很不幸地,今天在捕食的时候好像被这花栗鼠设了个坎,差点穿帮露馅。

    下次嘴巴要严实点儿了。

    不过狼羊共舞,有趣的很。

    至于谁在扮猪吃老虎,要问这恶趣味的上天才行。

    金丝勾边的水晶框镜精致得很,但冷光乍出的镜面映照出人的五官时还是透着凉意。

    “小薛,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两个人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的?”

    此刻方凯的声音弥漫着懒洋洋的意味。

    被叫“小薛”的男人蹩眉,明显对这称呼怨念极深,但还是答道,“是指羁绊深厚的吗?”

    “不......算了。”镜子倒映着回过头的方凯,他脸上满是哀凄,“当我没问吧。”

    羁绊最深厚的莫过于母亲,但她现在......方凯闭了闭眼,感觉世界在他眼中飞速旋转,他被牵扯着倒下。

    倒在了——倒在了谁的怀里?

    电视台上,苏宁拍了拍已经晕倒过去不省人事的方凯的脸,对一旁惊慌失措的李梓涵沉声道,“快疏散人群,我来把他抱出去。”

    李梓涵慌不择路地领着人群逃窜,苏宁抱着方凯跟在后边儿大步流星地走。

    方凯的身体已然无意识了,思维却还有活跃的迹象:他感觉自己所处的环境周围很温暖,像融进了母亲的怀抱,虽然这怀抱有点儿磕人。

    “别真的给我睡着了,不然等你醒来,长跑的圈数翻倍。”

    苏宁收紧了抱人的手背,方凯在沉溺的世界里莫名一哆嗦。

    一股寒意涌上方凯的后脊梁,他在苏宁等人抱着他从电视台奔出来的中途有点儿意识的苏醒,但刚把眼睛眯开一个缝儿,恐高又恐密集的他立刻白眼一翻,又晕死过去。

    恐高,恐长跑,我还是别醒了,这么睡着也挺舒服......胆小鬼再次沉入了思维的深海。

    待他真正清醒过来时,医院的白墙壁已将他笼得喘不过气来。小家伙无力地揪紧被单又放开,大大的鹿眼里满是迷茫哀愁。

    小脑袋埋进了被子的皱褶里,喃喃自语,“我才不相信羁绊,如果有羁绊,被丢下的人怎么会是我。”

    病房的房门外,苏宁收紧了拳头又放开,终究还是转身将果篮递给了走廊上来往的护士,“麻烦您帮我将这个果篮给这房里的病人,说是署名的就好。”

    长走廊将苏宁高挑的身影逐渐拉短,直至那人消失在拐角处。

    有些人最好不相遇,有些人注定要相遇。

    有些羁绊本不该有,可有了羁绊,注定要纠缠到一起。

    病房窗外的青绿色雀鸟抖了抖雀翎,昂叫一声飞上了天际。

    *我臆想的(伪)结局

    *时间轴大概是很久之后

    风波平定之时,方凯慢腾腾地,一个人走在空荡荡的街上。

    萧瑟的秋风卷落了几片枯叶,表明风浪乍起的夏日已过,徒留西风悲凉。

    他忽然觉着有些凉,不自觉地就缩了缩脖子。目光飘散之际,街角咖啡厅的门牌显眼地钻进他眯起的眼缝,像是硬撬开门的浑徒。

    是了,苏宁早不在那儿了。

    不留音讯走了的是苏宁,留下来收拾烂摊子的是李梓涵,率真的女孩儿破天荒没呛他,反而放鸟似地拎他出来,说是清清脑子。

    他停住脚步,看了看树上的莺雀,觉着索然无味。

    习习的凉风裹住他单薄的身板,他反射性地摩挲双手,忽然发觉似乎一切事情还未变成后来那般糟糕时,有天晚上的露营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温暖——他在沉睡中,有人刷啦啦地翻动什么,最后一张薄薄的布盖在了他身上。

    想不起来了,模模糊糊的影像令他歪了歪脑袋,侧过头看见一对情侣由他身前亲昵经过,女孩子的手上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本应套着的塑料袋被男孩子有力宽大的手掌代替,嵌实地抚在女孩捧奶茶的手上。

    好熟悉......以前,欢乐愉快的以前,也有个人帮他捂住滚烫的奶茶,在白气氤氲的冬日里。

    他忽然好想好想——由心而外地,想轻唤一声,“苏宁。”

    捂奶茶的人早就离去了,回应他的只有心里沉重的闷响。

    景象空阔了起来,逆光中他忆起了那个温适惬意的午后——

    他缩在咖啡馆的沙发里拨弄手指,看苏图忙忙碌碌地斟茶递水,于心不忍地喊他过来坐一坐,当是休息。

    “你怎么那么忙,要是哪天一个不注意猝死了怎么办?这年头学生过劳死的事例可不少啊.....”

    他瘪着嘴絮絮叨叨,苏宁挑挑眉,继而殷切地推了推他面前的咖啡,“快喝咖啡吧,别到时候凉了。”

    被打断了唠嗑的他扭捏地喝起咖啡,清了清嗓子又问,“苏宁,你到底兼职了多少工作啊?”

    “......还有,看你三头六臂、神通广大的,有没有不会的工作啊?”

    他舔了舔上唇,咖啡有些涩。

    苏宁微微笑着,远看像是伦敦街头风度翩翩的绅士,“我自认为没有,但看你的样子,像是很希望我有呢。”

    他赶紧低眉,“哪儿像了。”

    空气在这几秒突地凝结了,咖啡醇香的气息萦绕而上。方凯低头搅弄咖啡,静静等着苏宁接话。只是等了一会儿,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待他复抬起头想要往咖啡里加包糖时,有些赦然地发觉苏宁正瞧着他,目光专注得像比兑咖啡。

    “我没有做不到的事情,那你......你有没有破不了的案件?”

    那时,许是苏宁注视的目光有些神奇的驱动力,致使他多了比平日里超出千百倍的自信,答得掷地有声,“当然没有。”

    余音回荡。

    回忆戛然而止,像断了弦的筝再也拨不出曼妙之音。

    大口大口地呼吸,他忽然有想要倒在地上的冲动——低下姿态,弯腰看看这个三番五次抛弃他的世界,究竟棱角如何。

    但他只是个怕死鬼,胆怯卑微。

    他迈动脚步,终究走了起来,没再顾忌身后纷飞的雀鸟。

    只是走动之时,左边身子第三根肋骨处,经凤一吹便空落落的,曾鲜活搏动的温热荡然无存。

    此前不甚在意,如今细下想来,并非无理。

    “你有没有破不了的案件?”

    这话像极了脱缰的野马,不管不顾地跳脱出来,初惊马蹄疾。

    有的。他想回答。

    从遇见苏宁开始就有的。

    他的心,被一个穿花拂叶却只取他这一瓢弱水的人偷走了。

    自此此生不复追。

    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得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写的什么玩意儿,谁看得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