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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1章:沈母主动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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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首辅沉默了许久,才疲倦的道,“贺之敏先前与他人有过婚约。贺之敏的父亲得知到那人是个纨绔子弟,便给她退了亲。

    不久后,贺之敏便嫁与我儿沐锦,八个月后产下初儿。初儿与沐锦长相毫无相似之处。沐锦又打听到,贺之敏一直与先前的未婚夫有联系,便断定初儿是那人的种。”

    甄珠愣住。

    她未料到,还有这种内情。

    沉母从头到尾都没和她提过这一茬。

    是不想提起这些伤心事,还是因为此事子虚乌有,不值得一提?

    但不管如何,她都相信沉母的品格,绝不会与外边的男人乱来的。

    她想了想,道,“老爷子,你们厌恶沉夫人的根源,是怀疑沉公子不是沉大人的骨肉对吧?那么,是不是我证明沉公子与沉大人是父子关系,一切便迎刃而解?”

    老爷子双眸如古井无波,“你要如何证明?给他俩滴血认亲?御医说过此法子无效,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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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珠心说,这些古人倒是精明。

    “您放心,我有专门的器械检测,绝对可靠,我也绝不偏袒、隐瞒。您若是不信,可以让人考验我。”

    老首辅在思考。

    倘若沉云初真是自己的亲孙子,他也不愿意让孩子流落在外。

    “此法子可行。不知何时开始?”

    甄珠想到那个梦境,想赶紧处理完毕这件事,好去应对一些突发状况。

    便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您如今状态好,也是时候让您家人来探望了。我这便让人给沉家传信,让沉大人与沉公子一并过来。”

    老首辅微不可见的点头。

    ……

    沉家离得不远,人派出去后半个时辰,沉老夫人一家便来了王府。

    沉老夫人眼睛红肿,神色憔悴,样子苍老了十几岁都不止,一瞧便知这两日不好过。

    当然,不好过的还有沉沐锦和贺之敏夫妻。

    老首辅是家族里的定海神针,若是他醒不来,整个家族便如泰山崩塌,分崩离析,谁也落不了好处的。

    见到老爷子,沉老夫人眼泪“哗啦啦”的流,也不顾一大把年纪,一把搂住他,嘤嘤嘤痛哭。

    那一日,她带着御医和沉家人上门闹,白衍知道老爷子的病情受不了刺激,便强硬的让她离开,且警告没有接到通知便不许来王府探视。

    她回去后又是担心又觉得憋屈,简直度日如年。这一哭,便把这些统统都发泄了出来。

    老首辅也很无奈,老妻脆弱,不堪一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实在太失礼了。

    但她跟着自己吃了半辈子的苦,倒不会因为这个而嫌弃她。

    他轻轻地拍了拍冯老夫人的肩膀,“好了,孩子们都看着呢,这么大年纪了,也不怕别人笑话。”

    “你命都快没了,我也差点活不成了,我还怕什么人笑话,啊?”沉老夫人嘴里埋怨,但到底还是擦干了眼泪,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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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目光不轻不重的扫了甄珠一眼,“老爷子,你老实与我说,那日是不是有人暗害你,你才突然晕厥的?”

    老首辅没好气的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我并非晕厥,而是突发心绞痛,浑身使不上力而濒临死亡,魂儿都到了鬼门关,与他人何干?”

    老夫人听他说得凶险,眼眶一热,又落下泪来。

    “老爷,你好端端的,怎的突然就……”

    甄珠忍不住出言打断,“老夫人,任何病症,都有迹可循。老爷子绝不是好端端才突发疾病,在这儿之前,他的心脏定然已很不舒坦,只是你没发觉。”

    冯老夫人有些心虚,目光躲闪,“怎么能怪我?他身子不适也不与我说,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这些?”

    “呵。”甄珠一声讥笑。

    这老太太没有关注到自家丈夫的病情,却没有丝毫的羞愧自责,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心理真是强大到令人敬佩。

    也真想不通,这老首辅为何会对她如此爱护,感情数十年如一日!

    轮感情,他儿子比起他来,差了不止一点点。

    不过,人不能跟人比。

    甄珠直言道,“老夫人,那日你不分青红皂白诬蔑我与沉夫人串通暗害老爷子之事,你说怎么办?”

    冯老夫人面露不自然之色,“是老身的错,今日老身来得匆忙,回头让人备上厚礼,老身再亲自上门致歉和道谢。”

    甄珠一诧。

    倒没想到这个蛮不讲理的老太太会这么干脆利落的认错,一时不免高看她两分。

    不过,她不会因老太太年纪大便惯着她,做错事便要接受惩罚,道歉是必须的。

    “冯老夫人,记住你的话。”甄珠没有心情与他们多寒暄,直接问老首辅,“老爷子,可以开始了吧?”

    老首辅应声,“开始吧。”

    于是,甄珠分别走到沉云初和沉沐锦跟前,扯下了一根头发。

    沉沐锦皱眉,“爹,这是何意?”

    甄珠没吭声。

    她从心里瞧不起这负心汉,不屑与他答话。

    老首辅便看了她一眼。

    看来,这女娃儿与儿媳的交情颇深。

    儿子有负于儿媳,所以,她也跟着厌恶儿子。

    可她是终归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身后又站着战王,儿子得与她搞好关系才好。

    思及此,他紧紧盯着儿子,目光深沉。

    “甄大夫有法子验出你与初儿是否父子关系。若初儿是你的亲生骨肉,你便老老实实的跟之敏过下去,不得再闹腾,听见了吗?”

    沉沐锦面色一变,急声道,“爹,甄娘子与贺之敏有交情!”

    甄珠冷冷地道,“沉大人,你若是怀疑我的能力,可以找更多的人来测,但请不要侮辱我的医德!我检测的结果不可能有错,我也不会为了某些人某件事而更改结果!”

    沉沐锦被她大气凛然的样子被震慑住,老脸都有些通红。

    甄珠可没给他半分面子,继续道,“还有沉大人,我想提醒你一句,许多女子在成亲当晚便怀上孩子的,这并不少见。孩子的长相也不一定会随父亲或者母亲,它有自己的想法,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沉沐锦面色冷沉,“甄大夫一张利嘴,黑的能说成白,你让沉某还说什么好?”

    沉母插嘴道,“无须你说什么,也不管验的如何,我都会如你所愿。”

    她深吸了口气,眼睛蒙上一层水雾,“沉沐锦,我们和离吧。”

    “什么!”冯老夫人没想到,这个拼了命对儿子好的儿媳,会有勇气主动提出和离,“贺之敏你是不是疯了?都一大把年纪了,说话不经脑子,你以为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离了沉家你什么也不是,你怎么活?”

    沉母笑了,笑容透着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