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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血案

作者:阿飞很爱吃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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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皖成帝病危的消息忽然传遍了洛阳城。

    近月来,皖成帝亲政都是断断续续的,大都是大皇子凌傲阳代理。就算他亲政时,也是面容苍白,咳嗽不止。朝堂文武百官乃至洛阳城里的庶民,都猜测其已经重病。但即便如此,得知玩皖成帝忽然病危的消息后还是震惊不已,市井之间已有微论之声。

    这个消息传来还没多久,城中就已经出现了十几支金乌府派遣出的阳袍护。金乌府是开国皇帝所立,梁阳内遍布最为广泛的组织,远可开疆拓土,于海外御侮,近可在洛阳城里中巡逻,保卫皇城的安全的金乌府兵士,统称为“阳袍护”。

    阳袍护在金乌府中虽算不得精锐,梁阳崇尚以武开疆,往往将最精锐的部队都用以开疆拓土,并不会用以御林禁卫。但即便如此,阳袍护仍是御林军中最为精锐的一支。

    阳袍护只穿炽阳长袍,不着铠甲,重器也只有手中一杆长枪,腰间一柄刀而已。他们行事向来只求神速,据说,一支阳袍护绕硕大的洛阳城巡逻一圈,寻常禁军要一日,他们却只需要六个时辰。

    若在太平时期,阳袍护是极少出动的。就算出动也只是在特殊时间段在有限的范围内来回巡逻,派出的也只是零散的几人。而阳袍护倾巢出动绕城而巡,也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不太平了。

    不过半日,关于皇帝病危泄漏一事似乎就有了眉目。天机阁分布在江南的晓家家主晓景忽然入京,指控两月前,暮淮王宴请江湖群英一事,其背后的推动恐是天机阁内的人蓄意为之,就连皇帝病危的消息流出,也与天机阁脱不开干系。

    晓景还说,恶名昭著险些屠尽江湖群英的暮淮王至今还逍遥法外,是因为有天机阁的人给他泄漏了消息,让他屡次躲过劫难。

    此言一出,震惊朝堂。

    不仅是天机阁违背“不过问”的规矩。

    更是天机阁竟在皇城中安入了探子。

    很少有人知道,天机阁实际上是梁阳刚立朝时建立的,却不隶属于朝堂。起初,建立天机阁只是想方便掌握天下的秩序,以备不时之需。后来天机阁的势力倾尽天下,逐渐就成为了掌握武林命脉的组织。江湖上若发生一些大事,天机阁都会明令禁止在个别地方安入探子。然而,有个地方却是从天机阁自建立时起就被禁止安入的。

    皇宫。

    旧时金陵,今时洛阳。

    而天机阁将皇帝重病的消息放出,那就间接说明,他们破了禁令,违了规矩!

    为防止皇帝重病的风声流出洛阳,景王派出了三十几名高手,率领着两万重兵将洛阳城重重包围,就连鸟也飞不出去。

    而市井之中一有议论的苗头,只要被阳袍护察觉,都会被抓去关入天牢,等候发落。

    居于洛阳内的天机阁成员都被深掘出来,押到定鼎门下的行刑台审问,随后接受刑法。

    但,洛阳城中的天机阁领头人,身份特殊。

    天机阁人数众多,却将最重要的九个不同姓氏的家族分支到了九州各地。而在洛阳城的,却是凌家。

    正是当今梁阳帝王的那个“凌”。

    而梁阳皇室在天机阁中的,只有一个人。

    程王,凌鹏越。

    定鼎门下。

    景王凌傲阳眼神漠然,望着眼前这位曾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

    与其他天机阁成员不同,他在凌鹏越的脸上并没有看到乞求的目光,甚至一丝紧张也没有。即便手戴着镣铐,脚下流满了鲜血,凌鹏越脸色依旧像往常那样平静。

    凌傲阳声音深沉:“二弟。”

    凌鹏越缓缓抬起了头,“皇兄。”

    刀起刀落,血花飞扬,不断有哀嚎声从刑台上传来。一些天机阁的成员们,就这样遭到了刑罚,大部分都蜷缩在刑台之下待审。

    凌傲阳望向了一旁,发现录刑司正端坐在那里,手握墨笔,一纸成判,为那些罪人写下被审问者的口录,进而列出罪名与该获的罪刑。而此刻审问皇室室宗亲,更是应该郑重对待。

    “交给我一人来审吧。”凌傲阳忽然道。

    录刑司面露犹豫,但凌傲阳身为监国,在朝中威望日益高涨,自然也不好推辞。思忖片刻后便将纸笔递给了他。

    凌鹏越微微皱了皱眉,道:“皇兄,梁阳在刑法方面,从来都不分皇胄与平民。我希望此事能有一个公正的判决。”

    凌傲阳没有看他,拿着纸笔转过头去,“我又何尝不想如此呢?只是,这件事,我真的不希望看到它发生。”

    凌鹏越隐隐猜到了什么,陷入了沉默。

    “随我来。”凌傲阳踏步离去。

    他们去的地方,正是不远处的程王府。

    程王府前有重兵驻守,大门也被贴上封条。见景王来便微微行礼,随后凌傲阳与为首的士兵说了些什么,他们便打开了封条,让二人走了进去。

    府中杂乱,空无一人。后院假山坍塌,草坪上留有着粗暴践踏过的脚印,明显有被人搜寻过的痕迹。

    凌鹏越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忽然问道:“我府中的管家和佣人呢?他们也要被审问吗?”

    凌傲阳眉头深锁,放下了纸笔,为凌鹏越打开了镣铐,抬手指了指,“坐。”

    那里是一张矮桌,桌前的炭木上放着一壶冰冷的烧酒。是凌鹏越今天早上烧的,不过,他才刚刚生起火放上酒壶,就有阳袍护闯门而入,将他给带走了。

    凌鹏越坐了下来,提起了酒壶放在桌上。

    凌傲阳也随之坐下,沉声道:“有这个关心别人的时间,倒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

    凌鹏越只是静静坐在那里,“清者自清。”

    “清者自清?”凌傲阳提起了笔,在记刑簿上停留了片刻,还是没能划出第二笔。

    放在以往,录刑司若是在审问犯人时忽然停笔,那便是对疑犯人所说的话表示质疑了。凌鹏越当然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由皱起了眉,望向凌傲阳。

    却对上了凌傲阳阴冷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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