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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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蒂·贝内特并不是有主见的人,她总是跟着自己的妹妹莉迪亚做一些傻事。现在,她正和自己的妹妹一起,缠着达西先生,想要他许下举办宴会的承诺。

    她们并不被王尔德伯爵夫人的舞会所欢迎,只能缠着达西先生想要再次参加一次有着上流贵族风范的舞会。那些乡村舞会,可没有达西先生举办的舞会隆重和精致。

    达西先生几乎忍耐不住他的厌烦,未婚女子缠着一个男人已经足够失礼了,可当那个女人不懂得什么叫做收敛,更加失礼的向人提出举办舞会的要求时,人们就应该明白这个女人是个轻浮放荡的。

    达西先生严肃的脸上几乎出现了寒霜,不过这一切在路易莎出现时,缓和了许多。

    路易莎并不在乎自己被传出什么高傲傲慢的名声,凡是上流社会的人,总是傲慢的,不会有人在乎这些平民的想法。虽然喜欢伊丽莎白和简这一对姐妹,可这并不代表她会因此而委屈自己,迁就莉迪亚和凯蒂。

    路易莎走到了达西先生身侧,脸上带笑的对着达西先生说道:“您看起来很苦恼,是因为这些女人不得体的行为困扰了您么?”

    莉迪亚听了,不等达西先生回答,就跳着尖叫了起来:“哦!不得体!我从没有听说过这是个不得体的行为!”

    路易莎带了些冷嘲:“是么?原来您的教养让您觉得缠着一个男士,并向其提出举办舞会的要求并不是什么失礼的事情,相反,还是个得体的行为?我可真想知道您的家庭教师是那位著名的女士。”

    莉迪亚涨红了脸,显然,她因为自己没有家庭教师而感到羞愧,她觉得自己在路易莎面前矮了一截,因为自己家没有钱来请一位家庭教师。

    伊丽莎白这时候急急的走了过来,尴尬的朝着路易莎和达西先生行了一礼后把她的两个小妹妹拉走了。伊丽莎白可不想再看到自己的两个姐妹丢脸了,这简直是耻辱,这样失礼粗鲁,显得没有脑子。

    路易莎并不怎么在乎伊丽莎白几人,她更关心的是,达西先生的想法。

    达西先生对着路易莎笑了笑:“谢谢你了,作为感谢,我邀请您陪我跳一场舞。”

    路易莎故作不满的说道:“这份谢礼可真是太轻了。不过,我是个大度的小姐不是么?”

    舞会上,人来人往的,最得意的,恐怕就是贝内特夫人了。她的大女儿和宾利先生的事情,让她出尽了风头,而宾利先生最近的表现更是让她在众多夫人之中得意洋洋。贝内特夫人已经不下一次的断言,宾利先生向简求婚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除了简,贝内特夫人最得意的女儿就是玛丽了,玛丽也是一反常态乖乖的坐在贝内特夫人身边,没有想要用她的低音嗓门挑战高难度的高音,更没有试图用沉重曲调的钢琴乐破坏舞会的气氛,她看起来比之前沉稳多了。按照贝内特夫人的话来说,就是玛丽已经订婚,长大了。

    对于伊丽莎白,这个自己女儿当中最怪异的,贝内特夫人既爱又恨。她已经几乎想要放弃说服自己的女儿了,她更倾向于让莉迪亚和凯蒂赶快找个好男人嫁了,穿着红制服的军官们,自然就是她口中好男人的一员。

    原本,贝内特夫人很淡定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女儿们和那些军官们嬉戏,她内心十分肯定自己女儿们的行为,并且断定的把那些窃窃私语当成了对于自己两个女儿魅力的嫉妒。可是,当她看到两个女儿缠着达西先生时,她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达西先生虽然富有,可他的臭脾气却是贝内特夫人忍受不了的。在贝内特夫人看来,富有的,却不会成为自己女婿的男人,并不是什么好男人。

    当她看到伊丽莎白把莉迪亚两个从达西身边带开时,她的脸色就更糟糕了。她就知道达西先生这个傲慢不讨喜的人会伤害自己可怜的莉迪亚。

    贝内特夫人迫不及待的起身,走向了自己的几个女儿。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女儿的错处,反而鼓励着她们往错误的方向走去。这让伊丽莎白很苦恼。

    不过这些都是伊丽莎白的事情了。

    路易莎也面对着难题。

    自从舞会结束后,她的生活就一直很安逸,安和夏绿蒂两人也相继陷入了爱河,这让她更加高兴了。可是,凡是人得意的时候,总会出现些状况。

    对路易莎来说,这个状况,就是达西先生的姨母——凯瑟琳夫人。

    因为柯林斯先生已经回到了他的住所准备婚事,少了个人奉承的凯瑟琳夫人愈发的暴躁耐不住脾气。在知道达西先生并没有准备退让之后,她一怒之下就去席克丽花园找了路易莎。

    当路易莎知道凯瑟琳夫人来访时,十分吃惊。不过,因为对方是达西先生的姨母,虽然内心对于她到来的原因有几分猜测,可路易莎并不准备失礼的避开。有些事,是没有办法避开的。

    路易莎穿着华丽高贵,缓缓的从楼梯走下,带着一丝属于贵族的傲气,她静静的向凯瑟琳夫人行了个礼。她虽然尊重凯瑟琳夫人是达西先生的姨母,可她有必要提醒凯瑟琳夫人自己的身份,以免她做出不得体的事情来。

    可惜的是,路易莎的隐晦示威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效果。凯瑟琳夫人的傲慢,比路易莎想象中更加严重。

    凯瑟琳夫人在看到路易莎华丽服装的第一时间,并没有意识到路易莎是个伯爵小姐,相反的,她认为,就是这样虚荣卑鄙的女人,骗走了自己可爱的小达西。

    曾经的小达西是多么的聪慧懂事,可自从他定居在伦敦之后,许多事情都变了。他甚至想要违背自己与他母亲的约定,上一辈的约定,他竟然敢!

    这样一想,她看着路易莎的眼神就更加凶恶了。

    路易莎虽然不知道她想了什么,却也知道一定和达西先生有关。内心有些苦恼,她叹了口气,意志却很坚定。

    没有人可以羞辱自己,即使是达西先生的姨母也是一样。如果这位凯瑟琳夫人说出什么失礼的话,那么也休想要得到自己的尊敬。

    凯瑟琳夫人看着路易莎,发觉这个伦敦女人和她的母亲一样,都十分漂亮。凯瑟琳夫人想到自己的女儿,十分不平,自己的女儿是这样的优秀,可偏偏有着一副虚弱的身体,这些女人,一无是处,却凭借着漂亮的脸蛋迷惑着那些男人。

    越想越是愤怒,凯瑟琳夫人冷着声音对路易莎说道:“我们出去谈。”

    路易莎微微挑了挑眉,她发觉这个夫人真是没有作为一个客人的自觉。不过,这个要求并没有触碰到路易莎的底线,她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就跟着凯瑟琳夫人往外走去。

    凯瑟琳夫人不愧是曾经的公爵夫人,她走路气势十足,让跟在身后的路易莎有些想笑。路易莎虽然因为她的到来而烦恼,可从凯瑟琳夫人的举止中,她清楚的知道,凯瑟琳夫人是怎么样一个自傲又不容违抗的人。她开始同情起了可怜的达西先生,因为,凯瑟琳夫人可以纠缠自己一次,却不能纠缠自己一世,而达西先生,却是难以摆脱。这样一想,因为凯瑟琳夫人来到而产生的郁气渐渐消散了。

    不过,这个郁气很快又纠缠起了路易莎。

    凯瑟琳夫人在两侧都是树丛的小路上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路易莎,提高了声音大声的怒斥:“布鲁克小姐,你应该离开达西先生。”

    路易莎叹了口气,心想“来了”。她抬起了头,气势丝毫不让:“您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呢?达西先生的姨母,还是德包儿小姐的母亲?如果是达西先生的姨母,那么我可以告诉您,我不会离开达西先生,除非达西先生离开了我。如果是以德包儿小姐的母亲,那么请您称呼我为布鲁克伯爵小姐,这是我应该得到的尊荣。”

    凯瑟琳夫人气的双颊泛红,她狠狠的吸了两口气,才没有让自己晕过去。她恶狠狠的盯着路易莎说道:“哈!你可真是个难缠的小姐。你要知道,达西先生和德包儿小姐的婚事,是上一辈的人就已经决定的,你难道想要破坏这个美好的约定么!达西先生很优秀,可你破坏了这桩美妙的婚事,难道不会觉得心虚!”

    路易莎只觉得凯瑟琳夫人的逻辑万分可笑,虽然现在的婚姻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可没有让姨母来插手婚姻的道理。她说自己心虚,可自己心虚什么呢?两情相悦有什么可以心虚的?

    路易莎看了一眼凯瑟琳夫人,这位夫人已经气坏了,甚至已经忘了在对话中使用敬语。路易莎对于这样容易冒犯这位高贵的夫人有些无奈:“我并不认为我的行为有什么值得心虚的。达西先生爱慕我,我便同意了他的追求。这是男女之间正常的交往,没有什么值得遮掩的。至于您,如果一定想要拆散我和达西先生,为什么不从达西先生那边下手呢。一旦男人放弃了一桩婚事,女人总是没有办法挽回的。”

    这一句话,却是让凯瑟琳夫人翻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