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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师父,你看我为你借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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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是深夜,芈裳坐在屋脊上呆呆的望着天上那轮明月,直到他的大伯芈云峯踱步来到她的身边。“大伯,你说我们修仙是为了什么?”芈裳问道。

    “为了延续生命啊,修仙者的终极目标便是与天地同寿!”芈云峯答道,他看到又一次坐在屋顶发呆的她,便知道她又遇到了棘手的问题。

    “与天地同寿又如何呢?”芈裳又问。

    “寿与天齐,便是神的境界了吧。那便意味着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芈云峯答道。

    “那是不是说明成为神之前所遇到所有的人和事都是毫无意义的呢?”芈裳问道。

    “当然不是!你一路行来遇到的人和事才是组成你就是你的所有细节。如果你的回忆是一片空白,你还能知道你是谁吗?孩子,我常常告诉你,修仙之人最重要的就是要心无旁骛,但不是说非得眼中无人,心中无事,那是不可能做到的。心无旁骛的意思是,你无悔于自己的每一个选择,你坚定于你走的每一条路,哪怕它是错的,它是让你痛苦的。”芈云峯也抬首望着那轮圆月说道,他一脸的冷峻,似乎他也在回忆他做过的让自己痛苦的而且错误的决定。

    “那不光是错误的,还会是愚蠢的决定!”芈裳自言自语的说道。

    芈云峯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她跟她的父亲一样骨子里是一个感性的人。许多年之后,“失去兄弟的遗憾”和“坚持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仍然像两股噪音一样在他脑海中争吵,而且似乎前者开始占了上风。

    他没有告诉芈裳的是,曾经她的父亲偷出家族的至宝栗尘准备与那女子私奔,正是被他撞见了,在她父亲再三的恳求下,他仍然将他告发了。那时的他已经是族长的候选人,他认为他做的是正确的选择。

    如果那时……芈云峯爱怜的望着自己的小侄女,他不想让她活在痛苦当中:“如果你在纠结,那就说明不管它多么错误和愚蠢,它都在你内心发出了强大的声音。你要做的,就是冷静下来而不是急着抗拒。静下心来认真的问自己,这是我想做的吗?我会在许多年之后悔恨吗?”

    芈裳回头望着大伯,他慈祥的眼神里仿佛给她指明了方向。

    ……

    这日训练结束,芈裳突然将韩飞拉到了一边。

    “啊,你要把栗尘借给我?”韩飞惊奇的问道,接着就果断拒绝:“不行!不行!这是芈族的镇族之宝,我不能借。”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你能保证猎杀到翰墨天狗?你又能保证炼制出能破碎虚空的法宝?怎么,因为你闹了这么一出我才借给你,你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芈裳戏谑的说道。

    “你看你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什么都知道。”韩飞憨笑着说:“我是怕你觉得这是我故意设的圈套。”

    “就你?中别人圈套还差不多!”芈裳没好气的说:“我是看中了你的有情有义,所以相信你的人品,才会借给你的。”

    韩飞喜不自禁的拉着芈裳的手连声道谢。芈裳被他的手掌裹住,脸上不由得飞起一抹红霞,她挣脱开说道:“我可是有前提条件的,你得答应我三件事!”

    “哪三件,你快说。”韩飞问道。

    “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无论什么你都得答应我。”芈裳转动着眼珠,古灵精怪的说。

    “好,我答应你!”韩飞郑重的起誓,他可不是信口一说,肯把绝世珍宝借给你的,你也一定肯为她做任何事吧。

    拿到栗尘的韩飞迫不及待的赶到了小山村。他把师父清虚子从田间神神秘秘的请回了家中,然后摊出手掌,露出其中漂浮着的一颗鸡蛋大小的水晶球,水晶球中一团黑色的墨汁正像一个磨盘一样,缓缓的旋转。仔细观看,便能看到明亮的闪光在墨汁中乍隐乍现,如同璀璨的星辰投入到那团墨河之中。

    “师父你看,这就是破碎虚空的法宝,名叫栗尘。”韩飞兴奋的介绍。

    清虚子眼光一滞,只是“哦”了一声却并没有太多的惊喜。

    韩飞继续说道:“这是我向一个朋友借的,师父,浩劫来临时,你便可以躲在其中。但是这对我的朋友来说是个极其重要的东西,请师父一定及时还给我。”

    清虚子似乎有些犹豫,他不似平常爽朗的个性,吞吞吐吐的说:“既然……是极其重要的东西,你……你就不该借给别人。”

    韩飞拉着清虚子的手,将栗尘给他道:“她愿意借给我就是信任我的。师父,您再也不用担心浩劫了,您也不用担心这个村落,您可以继续守护它了。”

    清虚子望着一脸高兴的韩飞,身体有些颤抖,他迟疑着最终还是将栗尘抓在手里,说:“谢谢你,我的好徒儿!你……你也一定要好好的……保重!”

    “我会的,师父!来年我还要和您一起帮大家收庄稼呢!”韩飞激动的说。

    ……

    未来之子的集训仓促结束了,因为据说寂灭海出现了异象,这是双月即将降临的前兆。寂灭海是大陆周围海域的统称,星辰国称为西海的地方就是寂灭海的一部分。大陆就像是神在寂灭海中为人界开辟出的一块净土,是唯一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

    寂灭海究竟有多广阔,没有人知道,因为没有人敢去探索。寂灭海中无时无刻都被厌气笼罩,越往深处,厌气越重。厌气不同于大陆上的空气,它不能用来呼吸,更别说在其中吸纳灵力。普通人闯入即会窒息而亡,而修仙者进入只能靠着体内的灵力硬撑,灵力消耗完后一样只有陨落的份儿。

    它还有一个可怕的属性,就是拥有极强的吞蚀性,任何东西在厌气中都会被分解。对比以前的记录,连近海的岛屿也在被厌气吞蚀,接连消失不见了。因此,它才得了一个“寂灭”的称号,说的就是它代表着绝对的孤寂与灭亡。

    有人说寂灭海比大陆还辽阔,也有人说它不过几百疾里那么宽,这都无法考证。三大帝国的科考人员最大的深入度也不过一百疾里。关于寂灭海的生成,还引起过一番争论。有人坚信,寂灭海里有强大的未知种族,厌气就是它们设置的,用来阻绝人界。

    还有的人说,寂灭海就是神龙的领域,虽然也有人说它们生活在地底充当着冥界与人界的守护者,但谁知道呢,这种传说中的强大生物,就是一切未知领域的最好解释。

    另外一些人认为寂灭海是如同母亲的胎盘一样的东西,是神布置来净化人界的,是源源不断的灵力的来源。但被广泛接受,也是更多人的认知是寂灭海就是人界的边际,混沌虚无的开始。

    三大帝国的情报都显示,寂寞海中的厌气向内退却了,甚至露出了一些岛屿。但派人上去探查之后发现什么也没有,这让寂寞海里存在生物的理论得到了挑战。但不管怎么说,厌气退却跟古籍上描述的情况非常类似,可以确定为双月临空的前兆。

    因此,全世界的人们都陷入了浩劫来临前的寂静,就连那些制造混乱的疯狂的人也像被施予了镇静剂一样消停了下来,这是一种对未知和恐惧的无声敬畏。人们似乎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只等着那一刻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