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 非正式探险笔记 > 第601章 井底之蛙

第601章 井底之蛙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飞剑问道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

一秒记住【笔下文学 www.bbxwx.com】,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陈清寒的思路正确,但我们缺少关键信息,不知道血棺会通过什么方式给自己造出实体。

    东拼西凑的肯定不算,借尸还魂也不成、那和操纵傀儡差不多。

    我觉得最有可能的方法是像唐正常一样,来个借腹生自己,重新做人。

    总之我不信它有女娲那本事,能用泥巴给自己捏个新身体。

    掌门比较认可我的猜测,自从失去血棺这个目标,外勤就被掌门拉到一块开语音会议。

    我们是边找边聊,天眼通听着我们聊、闭麦没说话,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闻味上了。

    夜已深,小区里纳凉的人也已回家休息,我问天眼通怎么样,血棺是不是藏到居民楼里了?

    天眼通伸长脖子,四处闻着、摆手道:“没有,花坛。”

    他指挥我和陈清寒往小区里边骑,我们来到小区最里边的两栋中间,这两栋楼从空中看,一栋是正L型、一栋是颠倒的竖L,刚好组成一个长方型空间,两头都有出口。

    两楼中间是花坛,花坛中间有棵梧桐树,这树的树龄不小了,散开的枝叶几乎将花坛上方的空间遮满,一进这院子便进入了它的‘势力范围’。

    树下有长椅,花坛中还有居民住的小葱和小白菜,天眼通从轮椅上站起来,伸手摸向前方的虚空,这可能是眼睛看不见的人下意识地动作。

    “在哪?”我轻声问。

    陈清寒搭了把手,拉住天眼通的胳膊,领着他走到花坛边上。

    “这里。”天眼通深吸一口气,仿佛是在闻花香,他食指伸向前方,指的位置正是梧桐树的树干。

    他指出位置就可以了,靠近危险用不着他,陈清寒护在他身前,和他一起等在花坛外边,我迈上两级台阶,缓缓走到树干前,忽然‘听’到一个声音。

    那声音低沉憨厚,虽然是来自思想的声音,却如同有实质的声音,它在抱怨什么人挤占了它的‘家’。

    我用指节敲敲树干,贴近了、低声问:“有人在家吗?”

    有晚归的居民进院,陈清寒忙扶着天眼通坐回轮椅里,我扶着树干往上看,一边看一边小声嘀咕:“知了在哪呢?”

    要是不说点什么,我的行为就太怪异了? 深更半夜地扶着大树面壁,又不是随处方便的醉汉。

    “天太黑,看不见。”陈清寒配合我道。

    等路过的居民进楼了,我继续敲树干? 并试图和那道声音‘交流’。

    那声音跟我搭上话? 立刻激/动地向我求助,希望我把私闯它家的贼赶走。

    我假装摸树? 暗中问它家在哪? 是在树里吗?

    它说在树下? 花坛下边,如果在花坛下边,我们一时不好出手? 大半夜地在别人小区翻土,总得有个合理的解释不是?

    “领导,天眼通确定目标在树下? 咱们动手吧。”我悄悄对着通讯器说。

    掌门让我们稍等,他马上安排? 很快就有工程施工的车开进小区? 打着管道维修的幌子? 把花坛附近的区域围了起来。

    行动弄出的动静很小? 基本只有铁锹挖土的声音,听不到人说话声。

    电钻一类的工具他们没用,开来的车也是车到就熄火,车灯全灭。

    有他们在不需要我们亲自上去挖,我在旁边小声问天眼通,这么折腾血棺还没跑吗?

    天眼通说没有,它还在。

    树底下的声音仍在喊‘快来、快来’,施工的同事在花坛里挖出一个深两米的坑,再横向挖,挖到树底下,从一团乱麻似的树根里掏出一只箱子。

    声音就是从这只箱子里传出来的,挖掘组的同事先用隔离布将它包上,再装隔离箱,然后放进隔离车里。

    天眼通很肯定血棺就在箱子里,所以同事们严格防范,将它重重隔离。

    我没告诉他们箱子里有别的活物,之前为掩饰自己的特殊,只说我有御兽的能力,能懂部分兽语,没说我能隔空用意念跟其它生物交流。

    万一箱子里有个不好解释的生物,我等于是给自己找麻烦,所以还是别乱说的好。

    反正大家都认为,挖树的理由是天眼通发现血棺藏在下边。

    从树下挖出来的箱子被运往另一个秘密地点,不能再送回我们单位总部了。

    施工组的同事立刻回填土坑,把移开的花重新种上,能不能活暂且不说,至少现在看着是恢复原样了。

    后半夜小区里没人出来活动,我们一群人分批撤走,避免弄出太大动静、惊动小区居民。

    我、陈清寒和天眼通跟押送血棺的车一起走,掌门命令我们不能离开那箱子两米远。

    于是我和陈清寒就跟箱子一起待在货车箱里,天眼通和司机在驾驶室坐着。

    车箱因为加装过隔离层,实际空间没多大,陈清寒坐靠近车头的那边,箱子在中间,我坐在靠近门的位置。

    这样基本就把空间占满了,容不下第三个人再坐进来。

    车箱里没灯,我打着微型手电照照箱子,拿出手帕,一点点擦掉表面的泥土。

    “嘿,这箱子挺漂亮,上面有画。”我继续擦,心想这箱子可能是个古董,不知道值多少钱。

    “这是多宝格。”陈清寒抓住我的手,“等回去让鉴定科的人清理,箱子表面可能有文字,很容易损坏。”

    “啥是多宝格?嘶、别解释!我知道,是装宝物的,唉~我又错过一个亿。”我甩甩手帕,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也许是空的。”陈清寒安慰道。

    “才——但愿吧。”我急忙住口,偷着跟箱中的活物沟通,问它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啥。

    活物骂我是笨蛋,它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是什么。

    我问它,那你是什么?

    它问我听没听过‘井底之蛙’的故事。

    我说‘哦,原来你是青蛙’,它又骂我笨,说这只是个比喻而已。

    我向来只能听到低等生物的‘思想’,这个会说成语的生物,明显智商不低,我居然能和它沟通上!

    它嘤嘤哭了两声,委屈地说它命苦,那井底之蛙是住在废井里,它却是被人关在这箱子里的。

    本来‘房子’就小,现在又突然闯进贼人,占去它大半空间,它感觉受到了压迫,心情极度低落,悲伤到想吐……

    ‘别吐,一会儿我们还得打开箱子,得讲卫生、讲文明知道吗’我暗暗凶它。

    或许是真的太伤心,之后无论我问它什么,它都不再回答,能被我‘听’见的只有嘤嘤嘤。

    我的通讯器开着,说话其他同事也能听到,所以我给陈清寒发短信,告诉他箱子里有只会说成语的‘蛙’,目前没感觉有什么危险,挺爱哭的。

    陈清寒回复说知道了,然后开口问我去没去过秘密基地。

    他不在首都的时候,我们交流时间有限,每天发短信都是捡紧要的事说,不会事无巨细地聊。

    在这段时间有很多事,是他不知道的,我没给他‘补课’。

    “没去过,那是干嘛用的?”我知道单位有很多秘密办公地点,狡兔三窟嘛,这偌大的秘密机构,怎么也得有三十个窟才够排面。

    “存放一些大型物品,市区不好放的。”陈清寒解释。

    “比如大轮船、大飞机、大火车?”我问。

    “对。”陈清寒点头:“幽灵船、狂蟒航班、雪国列车……”

    “你说的那是电影院还是影视城!”

    陈清寒每次逗我,他自己就开心的不行,可前一秒还笑着,下一秒就贼严肃,一本正经地说:“是真的。”

    “他没骗你。”掌门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名称上有点变化,但就是那意思。”

    那意思是什么意思?发生过各类奇怪事件的交通工具?

    陈清寒点点头,“有时候同一家公司的船接连出事,全要收回来。”

    那是很占地方,市区没这么大的空间装它们,原来单位仓库存放的汽车、大衣柜那些东西都算小件物品。

    货车抵达市区外的秘密仓库,里边早有掌门安排人搭建的隔离室,单独的一间,建在仓库最底层。

    我们在负一层时还可以,到负二层的时候我就感觉不适了。

    到负三层,我一下电梯就看呆了,这里边竟然存着一座楼!

    一座古代样式的三层木楼,红柱、绿栏杆,那颜色是相当鲜艳。

    我本想问陈清寒这楼有什么故事,可考虑到我们是在执行任务,不适合闲聊,便忍住没问。

    押送箱子的是我们的车,但跟来一起护送箱子的同事却有好几队,顾青城他们就是其中一队。

    几队人将箱子围在当中,护送它去隔离室,掌门派我抱着箱子,因为我不受血棺影响。

    从负三层再往下,没有供员工坐的电梯,只有运货的货梯,但没有大件物品,货梯不开,我们运的箱子太小,所以只能走楼梯下去,走楼梯就要路过那栋三层木楼。

    咿……呀…啊~

    从楼前经过的时候,我忽然听到一串哀怨凄凉的唱腔,同时怀里的箱子跟苞米豆子进热锅似的,差点从我手里蹦起来。

    啊呀——救命!

    我率先听到的是箱中蛙的‘声音’,不知道血棺是受了什么刺/激,开始在里边扑腾。

    陈清寒靠近一步,伸手帮我压住箱子,我问他:“你听见了吗?”

    他说:“什么?”

    我朝木楼呶呶嘴:“有人唱戏啊。”

    其他人全都愕然地望着我,陈清寒的表情很镇定,抢在别人前头解释:“不可能,那楼是给死人表演的,肯定是血棺出的声。”

    “哦,我说呢,声音好像在眼前似的。”我赶紧就坡下驴,按陈清寒给的‘台阶’走。

    看来在这样的地方,我不能随便说话,我的体质、构造跟人类不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听到哪个他们收不着的‘频道’。

    “血棺怎么了?”有人紧张地问。

    “它尖叫呢,像发疯似的。”这是我猜的,因为它扑腾得越来越厉害,急于想要挣脱我们。

    “快走,别停留。”掌门在通讯器里喊道。

    我是想走,可箱子不想,箱子外面套的隔离箱都快裂开了,恐怕坚持不到地方,它就能钻出来。

    其他同事连忙上前,给隔离箱外又套了两层箱子,箱子变大,一个人抱不了,只能两个人抬。

    但箱子就像是正在撒泼打滚甩驴的‘大人’,抬箱子的人只能抬着它,控制不了它乱扭乱蹦。

    只好再出两个人,把它捆在两根金属竿上,抬着竿走。

    任它再怎么扑腾,只要死死抓住金属竿,它就跑不了。

    这么一弄耽搁了点时间,木楼又开始兴风作浪,它忽然产生一股超强的吸力,跟突然打开抽油烟机似的,别说箱子,我们这几队人也抵御不住,全被它当‘油烟’抽进去了。

    那股力量不是人类的身体可以抗衡的,陈清寒跟我说过,仓库里存的东西,多数是没有解除威胁的危险品,放在外边就是祸害,搁在地下至少没人能接触到。

    就像被隔离的病毒,并不是病毒本身不危险了,是在找不到克制它的办法前,只能通过这种方式避免有人接触它。

    掌门立即向我们发来一份资料,是关于这座三层木楼的,然而我们已经被‘抽’进楼里了。

    在一阵天旋地转过后,我以为自己会啪叽一下掉在楼梯或是地板上,结果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

    刚表演完360度旋转七周半、自由落地,我竟然是坐在椅子上?

    随即我又发现,自己不仅坐在椅子上,还身处一间卧室!

    我从哪掉进卧室得?我太好奇了,左看右看,发现窗户是关着的,门也是关着的。

    头顶是天花板,完好无损,没有窟窿。

    地板也是平平整整,找不到任何缺口。

    我面前有一面梳妆镜,我伸手去摸镜面,镜面特别模糊,根本照不出人,但我一伸手,再一低头,就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古代的衣服。

    “我的天哪,穿越了!”我从椅子上蹦起来,迈步就往门口蹿,想出去看看陈清寒他们在哪,是不是跟我一块穿越了。

    刚迈一步,我就向前栽去,直接跪到地上,把腿伸出来一瞧,自己的‘大脚丫’被锯了一半,套在一双巴掌长的绣花鞋里。

    “啊~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