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新场镇窦银子认母(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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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桂花跳进汉江后突遇上游河水暴涨,滚滚水浪翻江倒海直泻而下;王桂花被大浪涡卷着向下游飘去。
一开始王桂花头脑还清楚,寻思自己在黄河岸边长大多少熟悉些水性;凫游一阵到达岸边就会顺利逃生。
然而事情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王桂花对形势估计得太乐观;而对自己太自信,没想到汉江涨潮后的水势如此的汹涌澎湃,即便一条娴熟的鱼;在这样的激流中恐怕也会粉身碎骨。
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王桂花的性格,王桂花拼命凫游;鼎力挣扎,却无法摆脱翻滚巨浪的肆虐;她像一只落入水中的树叶,被大浪翻卷、揉搓。
王桂花在浪头的拍几下已经眩晕一次,可是她咬紧牙关坚持着;然而与大自然的抗争必定是徒劳的,王桂花离死亡的门槛只差一步之遥。
王桂花这才觉得自己过余天真,面对朱早膳的威逼;满以为跳进汉江后能摆脱危险,现在看来只能是一种任性。
王桂花痛心疾首地哀叹一声:“屋漏偏遇连阴雨,船迟还遭打头风;暴涨的河水形成的巨浪就是阻拦她通向彼岸的魔鬼,会将她撕成碎片;而变作鱼鳖海怪的食粮。
一想起自己要做鱼鳖海怪的食粮,王桂花禁不住泪水涟涟;可是身处巨浪之中,就是流出一水桶泪水也无可显现;王桂花灰心丧气了。
王桂花落寞地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看,任凭水浪施虐漂泊;可是脑子里却抹不去银子和窦文涛。
银子王桂花的女儿,她只有两岁还未断奶;王桂花这一离去,孩子就会变成有爹无娘的孤儿;窦文涛一个大男人家能把两岁的孩子喂养好?王桂花心中实在放不下。
人在未结婚前心中想的似乎只是自己的幸福,一旦结了婚就得挂牵男人;而有孩子,全身心的投入才是无私的——无休止地喂养,清理和关爱。
这似乎是一种遗传,而在这种遗传之中,人类才能不断地发展壮大;而失去这种遗传,人类势必衰败——灭亡。
从这个层面,人类是多么的伟大,母亲更是伟大之中的伟大;可是王桂花却要离开自己的孩子去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是佛教宣扬的地狱,基督教弘扬的天堂;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那里都没有自己的女儿,自己的男人。
王桂花翻江倒海地思念一阵,仰望蓝天疾呼起来:“苍天啊苍天,您真的要看着王桂花变成一个水鬼?王桂花成了水鬼,我的女人恐怕就不能存活!还有丈夫窦文涛,他是个教书先生;不太会料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生活,上苍啊上苍,你不能让王桂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女儿;离开丈夫……
王桂花痛心疾首地呼喊一番,便见身后不远处飘来一根木头;是一根半搂粗的木椽。
王桂花喜极落泪,心中兴奋不已地再次喝喊:“大慈大悲的上苍大地,您果然是有求必应;王桂花刚刚喝喊不能去死,您就扔来一根木椽让奴家做方舟;王桂花马上就成诺亚,有了这根木椽方舟;一定能从惊涛核浪中浴火重生!”
人的精神总是决定意识的,有了求生不死的精神;王桂花的意识全都集中在那根木椽上。
尽管如狼似虎的浪头肆虐着木椽上下翻飞,但木椽依旧精神矍铄地向王桂花身边靠拢。
王桂花振奋了,求生欲望使她奋不顾身地向木椽凫游过去。
一步两步,翻滚的浪头将她打翻推开去几十米远;又将她掀飞卷回到距离木椽不远的浪尖。
王桂花悲喜交加地喝喊着:“祖宗有灵,肆虐的水浪尽管凶猛;但王桂花距离木椽方舟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终于,王桂花接近木椽方舟了;她使出浑身的力体向前一跃,将木椽紧紧抱在怀里。
木椽方舟顺从地贴住王桂花的身体,王桂花伏趴在木椽方舟上,顿时感到心旷神怡;木椽方舟承载着她随着翻滚的巨浪漂泊、上浮、下翻,但王桂花没有离开木椽方舟;木椽方舟带着她向下游冲去。
不知什么时候,王桂花失去直觉;等她有意识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艘货船的甲板上;头顶是郎朗晴天,一个年轻的面孔在她眼前晃动。
年轻面孔见王桂花醒了,兴奋不已喝喊一声:“姑娘,你终于醒哪?要知道你昏昏沉沉三天时间啊!”
王桂花一怔,心中急剧地说:“我昏迷天时间,头顶是郎朗晴天,一轮日头正悬在天际;向自己身上辉射着光芒,这么说王桂花没有死?”
王桂花寻思片刻霍地一下坐直身子看向年轻面孔急不可待地问:“这么说王桂花没有死?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年轻面孔听王桂花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一个一个回答道:“小子叫陈玄礼是轮船上的厨师!姑娘你叫王桂花!这里是长江!我们的轮船早就离开汉江驶到长江来了!”
陈玄礼回答完王桂花的问题嘿嘿笑道:“桂花妹妹,你没有死;是小子陈玄礼把你从汉江救出来的,现在正在货轮上晒太阳哩!”
陈玄礼几句话,说得王桂花泪流满面;她突然跪在地上给陈玄礼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道:“感谢陈大哥救王桂花不死!”
陈玄礼0岁左右的年纪,见王桂花用中国最原始的方式感谢自己;慌忙将她扶起来道:“桂花妹妹这是干甚,积德行善是小子的本份!”
王桂花见陈玄礼善良,便就哭得稀里哗啦。
陈玄礼就是阿贵的爹,这一年阿贵已经1岁;但阿贵娘年前染病身亡,陈玄礼外出做厨只能把阿贵带在身边。
阿贵能给陈玄礼拉下手帮忙,譬如烧火、和面、洗菜、淘米、扫地、盛饭,但船长苟天时只给父子俩一个人的工钱。
工友们见阿贵干的活不比大人少,就撺掇陈玄礼找苟天时讨要工钱;说阿贵已经1岁不能算一个全劳力总该算半个劳力吧,办个劳力就得挣办个劳力的工钱。
陈玄礼壮着胆子去找苟天时,苟天时一听气就不打一处出;凶巴巴指着陈玄礼道:“陈厨子你不要蹬鼻子上脸,给你一个月0块银元的工钱是航道上最高的了,还想给儿子讨工钱?你儿子又不是我们聘请的要什么工钱要?如果你觉得孩子能干活就得要工钱,那好,他的住宿、就餐、乘渡、洗漱都得掏钱!”
陈玄礼是个老实人,听苟天时如此讲也不争竞;毕竟阿贵是他带上船的,只要有吃有住就行。
陈玄礼做厨师的这艘货轮是上海滩风云人物季云卿轮船公司的,苟天时做货轮上的船长。
货轮是在安康收购了一船药材和干货驶向上海,三天前货船驶出安康城没多远便见江水暴涨,不敢贸然前进;只好停泊岸边等候江水退潮。
货船停泊岸边后陈玄礼拎上水桶上岸找水,却见滚滚巨浪夹裹着一根木椽从上游飞卷下来;木椽上好像还载浮着一个人。
陈玄礼心底善良,从小在黄浦江边长大水性没啥说;看见有人遇难,义无反顾飞身入水,向木椽游去。
货船上的同伴见陈玄礼飞身救人,几个水性好的伙伴纷纷下水帮忙;船长苟天时手中端着一只小茶壶一边品茶,一边看着船员将落水的人就上来。
陈玄礼和同伴将王桂花抬到货轮的甲板上,苟天时见是一个姑娘模样还不赖,心中便就打起小久久;让随船郎中对王桂花紧急施救。
王桂花在货轮上昏迷一天后,汉江的洪水退潮了;货船重新起锚。
货轮驶入长江,王桂花还未苏醒;陈玄礼和儿子阿贵心急火燎,轮流看管。
1岁的阿贵见王桂花昏迷整整天还不清醒,眼泪汪汪地蹲在她身边问他爹陈玄礼:“爹爹,阿姨她能醒来吗?”
陈玄礼一边择菜一边说:“阿姨会醒来的,你不是每天都给阿姨喂粥吗?阿姨全都咽进肚子里去了,她能喝粥,就一定能够清醒过来!”
为了能让王桂花晒上太阳,陈玄礼从船舱中将她背到甲板上躺平;接受早晨10点来钟的太阳照晒。
王桂花苏醒过来了,陈玄礼回答完他的问话后便就喊出声来:“被救的姑娘清醒啦!”
船长苟天时和同伴听见陈玄礼呐喊,纷纷从船舱跑到甲板上来;正在伙房里帮爹爹淘米的阿贵也跑了上来。
苟天时见王桂花清醒过来,嘿嘿嬉笑着说:“姑娘你怎么会掉进汉江?要不是我们从江水中把你营救上来,你恐怕早就上阴曹地府了!”
王桂花听苟天时说话不中听,白了他一眼把脑袋迈向一边;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阿贵。
阿贵见王桂花醒了,还用好看的眼睛来看自己;禁不住哭出声来,上前一步蹲在王桂花身边道:“阿姨,您昏迷了好几天,阿贵每天给你为稀粥;您终于清醒过来啦!”
王桂花听阿贵如此讲,情不自禁地将他抱在怀里问:“你是谁家的孩子?多大哪?咋这样懂事?”
阿贵抹了一把泪水指指陈玄礼说:“他是我爹,我叫阿贵,今天1岁!”
王桂花听阿贵话说得可爱,便就想起自己的女儿银子;不无感激地对围着她的人说了一声:“感谢你们救了奴家,奴家叫王桂花,是在安康落水的!”
王桂花顿了一下振振精神道:“奴家有一个两岁的姑娘,姑娘不能离开奴家;还望你们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家,送奴家回安康吧!”
苟天时一怔,有点不高兴地说:“我们这艘货船是上海大佬季云卿药材船,现在已经进入长江;要把你送回安康就得重新返回汉江溯流而上,这怎么行!”
苟天时一开始见陈玄礼几人将王桂花救上船,见她有些紫色想占有;才让郎中对其施救;这时候听王桂花提出份外要求,气就不打一处出,晴天转**:“不行不行,我们没有时间返回安康;要不你就下船去!”
王桂花倔强,站起身来道:“那好,你们找个地方让我下船!”
苟天时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阴险地冷笑两声,道:“下船可以,但你要付给我们救人费用和这几天的食用和医药费!”
这不是水紧处捉鱼鄙人上吊吗?王桂花愤怒地看着苟天时,问了一声:“你要多少钱?我身上现在没有,等奴家回到安康系数奉上,请您留下地址!”
苟天时的心计彻底破灭,此前他之所以收留王桂花在船上,一是见她美貌想玷污;第二个原因更重要:那就是将王桂花运回上海后献给季云卿,季云卿要如果不乐意;就卖给妓院赚一笔银子。
倔强的王桂花使苟天时鸡飞蛋打,苟天时恼羞成怒道:“0块大洋现在就交,交不出来就跟我们回上海!”
王桂花惊得头皮发麻,她没想到自己逃出虎口又入狼窝;身上哪有0块大洋?痴呆呆看着苟天时不知如何是好。
货轮向前行驶着,王桂花跟苟天时对峙着。
陈玄礼突然站出来道:“船长,小人上这艘货轮时你说一个月给0块大洋做工钱;现在小人干了5天该挣5块,就用这5块大洋替桂花妹子还你要的0块大洋吧!我们在前面码头下船……”(未完待续)
王桂花跳进汉江后突遇上游河水暴涨,滚滚水浪翻江倒海直泻而下;王桂花被大浪涡卷着向下游飘去。
一开始王桂花头脑还清楚,寻思自己在黄河岸边长大多少熟悉些水性;凫游一阵到达岸边就会顺利逃生。
然而事情总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王桂花对形势估计得太乐观;而对自己太自信,没想到汉江涨潮后的水势如此的汹涌澎湃,即便一条娴熟的鱼;在这样的激流中恐怕也会粉身碎骨。
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是王桂花的性格,王桂花拼命凫游;鼎力挣扎,却无法摆脱翻滚巨浪的肆虐;她像一只落入水中的树叶,被大浪翻卷、揉搓。
王桂花在浪头的拍几下已经眩晕一次,可是她咬紧牙关坚持着;然而与大自然的抗争必定是徒劳的,王桂花离死亡的门槛只差一步之遥。
王桂花这才觉得自己过余天真,面对朱早膳的威逼;满以为跳进汉江后能摆脱危险,现在看来只能是一种任性。
王桂花痛心疾首地哀叹一声:“屋漏偏遇连阴雨,船迟还遭打头风;暴涨的河水形成的巨浪就是阻拦她通向彼岸的魔鬼,会将她撕成碎片;而变作鱼鳖海怪的食粮。
一想起自己要做鱼鳖海怪的食粮,王桂花禁不住泪水涟涟;可是身处巨浪之中,就是流出一水桶泪水也无可显现;王桂花灰心丧气了。
王桂花落寞地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看,任凭水浪施虐漂泊;可是脑子里却抹不去银子和窦文涛。
银子王桂花的女儿,她只有两岁还未断奶;王桂花这一离去,孩子就会变成有爹无娘的孤儿;窦文涛一个大男人家能把两岁的孩子喂养好?王桂花心中实在放不下。
人在未结婚前心中想的似乎只是自己的幸福,一旦结了婚就得挂牵男人;而有孩子,全身心的投入才是无私的——无休止地喂养,清理和关爱。
这似乎是一种遗传,而在这种遗传之中,人类才能不断地发展壮大;而失去这种遗传,人类势必衰败——灭亡。
从这个层面,人类是多么的伟大,母亲更是伟大之中的伟大;可是王桂花却要离开自己的孩子去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是佛教宣扬的地狱,基督教弘扬的天堂;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那里都没有自己的女儿,自己的男人。
王桂花翻江倒海地思念一阵,仰望蓝天疾呼起来:“苍天啊苍天,您真的要看着王桂花变成一个水鬼?王桂花成了水鬼,我的女人恐怕就不能存活!还有丈夫窦文涛,他是个教书先生;不太会料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生活,上苍啊上苍,你不能让王桂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女儿;离开丈夫……
王桂花痛心疾首地呼喊一番,便见身后不远处飘来一根木头;是一根半搂粗的木椽。
王桂花喜极落泪,心中兴奋不已地再次喝喊:“大慈大悲的上苍大地,您果然是有求必应;王桂花刚刚喝喊不能去死,您就扔来一根木椽让奴家做方舟;王桂花马上就成诺亚,有了这根木椽方舟;一定能从惊涛核浪中浴火重生!”
人的精神总是决定意识的,有了求生不死的精神;王桂花的意识全都集中在那根木椽上。
尽管如狼似虎的浪头肆虐着木椽上下翻飞,但木椽依旧精神矍铄地向王桂花身边靠拢。
王桂花振奋了,求生欲望使她奋不顾身地向木椽凫游过去。
一步两步,翻滚的浪头将她打翻推开去几十米远;又将她掀飞卷回到距离木椽不远的浪尖。
王桂花悲喜交加地喝喊着:“祖宗有灵,肆虐的水浪尽管凶猛;但王桂花距离木椽方舟的距离却越来越近!”
终于,王桂花接近木椽方舟了;她使出浑身的力体向前一跃,将木椽紧紧抱在怀里。
木椽方舟顺从地贴住王桂花的身体,王桂花伏趴在木椽方舟上,顿时感到心旷神怡;木椽方舟承载着她随着翻滚的巨浪漂泊、上浮、下翻,但王桂花没有离开木椽方舟;木椽方舟带着她向下游冲去。
不知什么时候,王桂花失去直觉;等她有意识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一艘货船的甲板上;头顶是郎朗晴天,一个年轻的面孔在她眼前晃动。
年轻面孔见王桂花醒了,兴奋不已喝喊一声:“姑娘,你终于醒哪?要知道你昏昏沉沉三天时间啊!”
王桂花一怔,心中急剧地说:“我昏迷天时间,头顶是郎朗晴天,一轮日头正悬在天际;向自己身上辉射着光芒,这么说王桂花没有死?”
王桂花寻思片刻霍地一下坐直身子看向年轻面孔急不可待地问:“这么说王桂花没有死?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年轻面孔听王桂花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一个一个回答道:“小子叫陈玄礼是轮船上的厨师!姑娘你叫王桂花!这里是长江!我们的轮船早就离开汉江驶到长江来了!”
陈玄礼回答完王桂花的问题嘿嘿笑道:“桂花妹妹,你没有死;是小子陈玄礼把你从汉江救出来的,现在正在货轮上晒太阳哩!”
陈玄礼几句话,说得王桂花泪流满面;她突然跪在地上给陈玄礼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道:“感谢陈大哥救王桂花不死!”
陈玄礼0岁左右的年纪,见王桂花用中国最原始的方式感谢自己;慌忙将她扶起来道:“桂花妹妹这是干甚,积德行善是小子的本份!”
王桂花见陈玄礼善良,便就哭得稀里哗啦。
陈玄礼就是阿贵的爹,这一年阿贵已经1岁;但阿贵娘年前染病身亡,陈玄礼外出做厨只能把阿贵带在身边。
阿贵能给陈玄礼拉下手帮忙,譬如烧火、和面、洗菜、淘米、扫地、盛饭,但船长苟天时只给父子俩一个人的工钱。
工友们见阿贵干的活不比大人少,就撺掇陈玄礼找苟天时讨要工钱;说阿贵已经1岁不能算一个全劳力总该算半个劳力吧,办个劳力就得挣办个劳力的工钱。
陈玄礼壮着胆子去找苟天时,苟天时一听气就不打一处出;凶巴巴指着陈玄礼道:“陈厨子你不要蹬鼻子上脸,给你一个月0块银元的工钱是航道上最高的了,还想给儿子讨工钱?你儿子又不是我们聘请的要什么工钱要?如果你觉得孩子能干活就得要工钱,那好,他的住宿、就餐、乘渡、洗漱都得掏钱!”
陈玄礼是个老实人,听苟天时如此讲也不争竞;毕竟阿贵是他带上船的,只要有吃有住就行。
陈玄礼做厨师的这艘货轮是上海滩风云人物季云卿轮船公司的,苟天时做货轮上的船长。
货轮是在安康收购了一船药材和干货驶向上海,三天前货船驶出安康城没多远便见江水暴涨,不敢贸然前进;只好停泊岸边等候江水退潮。
货船停泊岸边后陈玄礼拎上水桶上岸找水,却见滚滚巨浪夹裹着一根木椽从上游飞卷下来;木椽上好像还载浮着一个人。
陈玄礼心底善良,从小在黄浦江边长大水性没啥说;看见有人遇难,义无反顾飞身入水,向木椽游去。
货船上的同伴见陈玄礼飞身救人,几个水性好的伙伴纷纷下水帮忙;船长苟天时手中端着一只小茶壶一边品茶,一边看着船员将落水的人就上来。
陈玄礼和同伴将王桂花抬到货轮的甲板上,苟天时见是一个姑娘模样还不赖,心中便就打起小久久;让随船郎中对王桂花紧急施救。
王桂花在货轮上昏迷一天后,汉江的洪水退潮了;货船重新起锚。
货轮驶入长江,王桂花还未苏醒;陈玄礼和儿子阿贵心急火燎,轮流看管。
1岁的阿贵见王桂花昏迷整整天还不清醒,眼泪汪汪地蹲在她身边问他爹陈玄礼:“爹爹,阿姨她能醒来吗?”
陈玄礼一边择菜一边说:“阿姨会醒来的,你不是每天都给阿姨喂粥吗?阿姨全都咽进肚子里去了,她能喝粥,就一定能够清醒过来!”
为了能让王桂花晒上太阳,陈玄礼从船舱中将她背到甲板上躺平;接受早晨10点来钟的太阳照晒。
王桂花苏醒过来了,陈玄礼回答完他的问话后便就喊出声来:“被救的姑娘清醒啦!”
船长苟天时和同伴听见陈玄礼呐喊,纷纷从船舱跑到甲板上来;正在伙房里帮爹爹淘米的阿贵也跑了上来。
苟天时见王桂花清醒过来,嘿嘿嬉笑着说:“姑娘你怎么会掉进汉江?要不是我们从江水中把你营救上来,你恐怕早就上阴曹地府了!”
王桂花听苟天时说话不中听,白了他一眼把脑袋迈向一边;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阿贵。
阿贵见王桂花醒了,还用好看的眼睛来看自己;禁不住哭出声来,上前一步蹲在王桂花身边道:“阿姨,您昏迷了好几天,阿贵每天给你为稀粥;您终于清醒过来啦!”
王桂花听阿贵如此讲,情不自禁地将他抱在怀里问:“你是谁家的孩子?多大哪?咋这样懂事?”
阿贵抹了一把泪水指指陈玄礼说:“他是我爹,我叫阿贵,今天1岁!”
王桂花听阿贵话说得可爱,便就想起自己的女儿银子;不无感激地对围着她的人说了一声:“感谢你们救了奴家,奴家叫王桂花,是在安康落水的!”
王桂花顿了一下振振精神道:“奴家有一个两岁的姑娘,姑娘不能离开奴家;还望你们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家,送奴家回安康吧!”
苟天时一怔,有点不高兴地说:“我们这艘货船是上海大佬季云卿药材船,现在已经进入长江;要把你送回安康就得重新返回汉江溯流而上,这怎么行!”
苟天时一开始见陈玄礼几人将王桂花救上船,见她有些紫色想占有;才让郎中对其施救;这时候听王桂花提出份外要求,气就不打一处出,晴天转**:“不行不行,我们没有时间返回安康;要不你就下船去!”
王桂花倔强,站起身来道:“那好,你们找个地方让我下船!”
苟天时把脑袋在脖子上转了一圈,阴险地冷笑两声,道:“下船可以,但你要付给我们救人费用和这几天的食用和医药费!”
这不是水紧处捉鱼鄙人上吊吗?王桂花愤怒地看着苟天时,问了一声:“你要多少钱?我身上现在没有,等奴家回到安康系数奉上,请您留下地址!”
苟天时的心计彻底破灭,此前他之所以收留王桂花在船上,一是见她美貌想玷污;第二个原因更重要:那就是将王桂花运回上海后献给季云卿,季云卿要如果不乐意;就卖给妓院赚一笔银子。
倔强的王桂花使苟天时鸡飞蛋打,苟天时恼羞成怒道:“0块大洋现在就交,交不出来就跟我们回上海!”
王桂花惊得头皮发麻,她没想到自己逃出虎口又入狼窝;身上哪有0块大洋?痴呆呆看着苟天时不知如何是好。
货轮向前行驶着,王桂花跟苟天时对峙着。
陈玄礼突然站出来道:“船长,小人上这艘货轮时你说一个月给0块大洋做工钱;现在小人干了5天该挣5块,就用这5块大洋替桂花妹子还你要的0块大洋吧!我们在前面码头下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