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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西安城内风声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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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镇山跪在孙蔚如将军厅堂门口负荆请罪。

    孙武妹从里面走出来,见涂镇山这个样子吓得一跳;瞠目结舌片刻,慌慌张张跑回屋对孙将军喊道:“爹爹,一大早厅堂门口跪着一个生猛大汉;背上捆着一簇荆条不知要干什么,爹爹快去看看!”

    “涂镇山!”孙将军叫了一声,扬扬手臂道:“是涂镇山那兔崽子!他负荆请罪来啦!这小子,想出这一手来?呵呵……”

    孙将军笑声呵呵,“呲溜”一声从炕上溜下地;两只脚蹬进布鞋里面顾不上勾靸着就往厅堂外面跑。

    孙将军跑出厅堂,果然见涂镇山跪在地上脊背上捆着一束荆条。

    孙将军眼睛一酸,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角落落下来。

    四五年天气,孙将军没有见过教导营一个人。

    当年教导营的600后生,可是一帮呱呱叫的关中愣小子;孙将军亲自从基层部队挑选出来,领头的就是涂镇山。

    孙将军之所以让涂镇山做教导营的头,是因为这小子胆大心细已经赶到少校军阶。

    涂镇山做了8集团军教导营营长,这只杨虎城将军的部队;一直被蒋委员长不待见的部队,粮饷军资几乎全靠关中父老乡亲的部队;一上战场就打出了关中子弟的威风。

    孙将军是从前线溃败下来的部队嘴里知道8集团军教导营之骁勇的。

    尤其使孙将军兴奋的是涂镇山率领的教导营是在6集团军溃败后迎上去坚守高碑店的。

    可是从那以后孙将军彩页没有听到涂镇山和600关中子弟的消息;孙将军还以为他们活着,只是被暂时冲散。

    直到前几天童小童报来涂镇山被军统羁押,他父亲童国栋598个关中子弟全都为国殉职的消息;孙将军才知道教导营不复存在。

    而600人里面仅活下来的涂镇山和荆天明就生活在距离西安00公里外的天宝。

    天宝到西安铁路、公路畅通,涂镇山和荆天明却没有来看他;用童小童的话说:两人是无颜面对关中父老和孙将军。

    孙将军抱怨涂镇山和荆天明,可是他没想到,几年未曾谋面的爱将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孙将军伤心一阵,凝视着涂镇山没有吭声;静静观看着这个出生入死的麾下爱将。

    童小童从监狱那边回来后,将涂镇山的情况全都告诉孙将军;孙将军激动不已前提下,应童小童央求;也是涂镇山的央求——赶到尚德门客栈将马建勋痛骂一顿,释放了被关押的100辆马车。

    童小童二次赶回将军官邸,说涂镇山越狱逃跑,还杀死军统侦缉队长尹光耀;而且下手忒重,不仅砍下脑袋;而且把心、肝、肺全挖出来摆在桌子上。

    孙将军舒心地笑了,爱将还是没有失去当年的英勇;对敌死磕对友爱。

    孙将军询问涂镇山现在何处,童小童手按脑门说他也不知道;只是丁勇副局长说涂镇山杀了尹光耀,还让那个名叫秦墨墨的窑姐揭发军统在三原县磨子沟走私毒品;激怒了马建勋,马建勋当场把那个名叫胡列拐的家伙枪毙了。

    童小童絮絮叨叨说了一气,孙将军问涂镇山是不是被马建勋追杀?

    童小童说马建勋是追杀涂镇山,可是没有下文;后来蒋鼎文派遣马建勋上大后方天宝市押送关锦璘回西安。

    孙将军瞠目结舌,道:“前几天老夫在报纸上看到关将军被军统大后方调查局羁押,咋就要被押来西安?”

    童小童振振有词道:“师爷!小子只打探到马建勋被蒋鼎文派去天宝押送关将军,至于为什么就不知道了!”

    童小童此前把孙将军称作师伯,丁勇说这样称呼不恰当;应该叫师爷才是。

    童小童在警察局跟丁勇走得比较近,那天涂镇山说让童小童离开警察局上关锦璘的大后方勾当;童小童给丁勇讲了自己的意思,丁勇不让童小童走。

    丁勇血气方刚道:“西安警察局不是他马建勋一个人的!告诉你童小童,马建勋是军统自我感觉良好!可丁勇是中统,上峰是陈立夫、陈果夫CC系,老子怕他?童小弟要是相信丁某你就留在警察局继续干!”

    童小童听了丁勇的话就没走,丁勇说童小童不应该叫孙将军师伯。

    童小童问对友哪应该叫什么才好呀!

    丁勇直言不讳道:“应该叫军师爷!你想想,”丁勇手舞足蹈说:“你爸爸是孙将军的部下,喊孙将军师傅;你怎么能喊师伯啊!”

    童小童便喊孙将军师爷,孙武妹也就不再喊姐姐而喊师姑。

    童小童没有告诉涂镇山的下落,涂镇山突然身负荆条大清早跪在厅堂门前请罪,孙将军激动一阵后安静下来。

    孙五妹上前抓住涂镇山的手嘻嘻笑道:“您是涂镇山涂大哥啊!我爹这两天嘴里一直念叨您,起来吧涂大哥!”

    涂镇山满目流泪凄凄说道:“老师还没原谅小子,小子岂敢起来!”

    转向孙将军:“镇山这几年就在您的身边却没来看望您;小子有罪呀!”

    一顿,把背上的荆条捧上头顶道:“老师,四年前您交给小子600关中子弟,598名没有再回故乡;小子没有脸见老师,才这样躲藏着!老师您一定得用荆条抽小子几下,小子心中才能安然!”

    孙将军突然喝喊起来,声音如同晴天霹雳:“涂镇山你这个狗小子,天宝距离西安咫尺之遥四年时间也不和老夫联系;要不是童小童见到你说起来,老夫还真以为再见不上你!”

    “老师,那小子就抽小子吧!你不抽小子自己几下吧!”涂镇山说着将举过头顶的荆条拧成一股在自己干腿上抽打着,一只大手突然抓住荆条。

    涂镇山回头一看,抓住荆条的人气宇轩昂,眉目清秀;他却不认识。

    孙五妹上前一步道:“涂大哥,他是八路军独立师师长薛云峰!云峰,”

    孙五妹叫了一声:“他就是爹爹的老部下涂镇山!”孙武妹把手指指涂镇山。

    薛云峰紧紧抱住涂镇山道:“涂兄的英勇关将军早就告诉过薛某,涂兄你快起来呀!”

    涂镇山站起身来,紧紧攥着薛云峰的手道:“关将军也提起过薛将军,薛将军在少华山配合关将军反击的日酋犬神俊彦;威武之师嘛!”

    转向孙武妹道:“五妹妹,你咋跟薛将军熟识?”

    孙将军嘿嘿笑道:“云峰是老夫的女婿呀!”

    涂镇山听薛云峰是孙将军的女婿,不禁瞠目结舌;心中暗暗说道:“孙将军是堂堂国军一级上将,敢将自己的姑娘嫁给八路军;关将军同情李继刚又有什么了不起!”

    涂镇山心中说着,打躬作揖向孙武妹和薛云峰祝贺:“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孙五妹年前上少华山写生和关锦璘、薛云峰的国共联合部队相遇;在跟薛云峰的交往中产生感情,两人便成一对恋人。

    薛云峰见涂镇山祝贺,讪笑一声道:“武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一顿,道:“涂兄大清早的弄个荆条抽打什么呀!快进屋!快进屋!”

    涂镇山被薛云峰和孙五妹拽进厅堂,涂镇山对孙将军深深一躬道:“老师饶恕小子晚见一事,那小子还得感谢老师出手释放100辆马车之恩!”

    涂镇山说着要跪地磕头,被孙将军一把拎住道:“那是什么事?用得着跪地磕头!先说说你这两天的情况!”

    一顿,若有所思道:“你不是被没马建勋追杀吗?”

    涂镇山笑声呵呵:“马建勋是追杀小子,可小子却跟他合作了!”

    孙将军、薛云峰、孙五妹人面面相觑。

    涂镇山紧呼一声:“老师!镇山现在是蒋鼎文的卫士长名叫水金峁!”

    涂镇山说着,将自己如何从警察局监狱逃跑出来,在雁塔路18号打退西安黑社会朱世贵帮了蒋鼎文一把;蒋鼎文如何要他做卫士长,如何派遣他上天宝押护关锦璘和李继刚,马建勋如何在半路掉包劫走关锦璘;自己没有营救出关锦璘愧疚得要死,只好来找孙将军一干事宜讲述一番。

    孙将军笑声不止,道:“镇山你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竟然打进蒋鼎文的老巢去啦!”

    薛云峰严肃冷峻道:“云峰刚刚接到八路军西安办事处主任宣义夫电话,说内线报告:关将军和李继刚已经被军统特务接回西安;关押什么地方内线没有告诉,宣义夫希望孙将军出面;营救关将军和李继刚!”

    孙将军蹙蹙眉头道:“看来形势不容乐观!”

    一顿,道:“西安事变后,蒋介石软禁了张学良将军;将杨虎城将军关押起来至今是凶多吉少,关锦璘和李继刚要是跟杨虎城将军同样的结局,那就太对不起关中子弟了!”

    看向涂镇山振振有词道:“镇山你现在是蒋鼎文的卫士长?”

    “是呀老师!”涂镇山打个立正站直身子道:“小子以水金峁的身份还做蒋鼎文的侍卫长,马建勋尽管怀疑,可一时半刻还抓不住什么把柄;小子暂时还没暴露!”

    “好!”孙将军喝喊一声扬扬手臂道:“镇山继续留在蒋鼎文身边观察动静,打探关锦璘和李继刚的消息;老夫要去找蒋鼎文面谈!”

    一顿,看向薛云峰道:“云峰给宣义夫回音,孙蔚如永远是共产党的朋友;一定想办法救出关锦璘和李继刚!”

    孙五妹插上话:“爹爹,重庆、成都那边的市民和学生不是上街示威游行吗?蒋介石才让蒋鼎文把关将军弄到西安来,如果西安这边也举行一次大游行;蒋鼎文迫于压力,一定会释放关将军和李继刚团长!”

    “好,我们就来个双管齐下;威逼蒋鼎文放人!”孙将军声若铜钟喝喊一声:“卫兵,马上让警卫团长郑大松来见我!”

    郑大松跑步感到孙将军跟前,孙蔚如挥挥手臂道:“马上集合部队,跟老夫上省政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