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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看不惯,只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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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自远找到张余笙和华青囊,未将崔智所做之事告诉他们二人,只是告诉他们:“收拾东西,跟老夫回青人谷。”

    “林爷爷,我们为什么要回青人谷?那冯国公的案子怎么办?”

    林自远说道:“都到了此时,还提什么案子,事到如今,都不是你能再管之事,跟我走。”

    “此事就这么算了?”张余笙问道。

    “你这丫头还想怎样?如今这京畿之地是不能久待,只怕夜长梦多。”

    “林爷爷,那我和傻青囊走便是,你为何不留在审刑司?”

    “呵呵呵,我也老了,审刑司不是我这样的老人能待的地方喽。”

    “您若走了,便只剩下崔爷爷一人了。”

    “崔智你不用担心,他好得很。”

    张余笙想了片刻,说道:“我是不是给您惹了什么麻烦?”

    “傻丫头,你能给我惹什么麻烦。再说我林自远一辈子,什么麻烦没有遇到过,早就不怕了。现在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

    “您不用担心我,大不了便是不做捕快罢了。”

    “你这丫头想明白了?”

    “经过此事,不想明白也没办法。劝我不要做捕快的,可不止您一人。好像我遇到的人都在劝我不要做捕快。”

    “丫头你总算是想明白了。”

    “刚开始没有觉得,现在嘛,我也是这么想。”

    林自远笑道:“丫头啊,其实你的品性,那是天生做捕快的料。”

    “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张余笙一脸不信。

    “行啦,收拾好行囊,咱们这就离开,边走边说。”

    张余笙领着华青囊跟着林自远走到门外,翻身上马,三人径直奔向皇城外。

    来到皇城之外后,林自远一勒缰绳,转身看向京畿,转眼间,自己已经在此处待了数十年。原本与自己一同做捕快之人死了不知多少,至今剩下的只有崔智。现如今,他与崔智分道扬镳,二人早就将之前的情分一刀两段。林自远唏嘘不已。

    林自远长叹一声:“到头来只是一场空啊。”

    “林爷爷,怎么不走?”张余笙看着林自远的背影,她只觉得眼前老人似乎苍老了许多。

    “走,是该走了。”

    “林爷爷,您当真觉得我适合做个捕快?”想起林自远在城内跟自己所说的话,张余笙问道。

    “当真。丫头你啊,是真正的嫉恶如仇。为人直率,又不贪图名利。这样的你如何不适合做捕快?”

    “那您为何一直劝我不要做捕快?”

    “所为过刚易折。咱们做捕快的,是要正直。但为人处世最不需要的便是正直。”

    “林爷爷,我不懂。”

    “查案子乃是为了法纪,而法纪这东西可不会说话。咱惩恶扬善,就是在替一个死物说话,全靠自己。而要查的,要相处的可都是活生生的人。人心难测,可不是人人都愿意惩恶扬善。”

    “你话的意思是……”

    “人人都有关心之事,都为自己的利益做打算。你若是触及到某人的逆鳞,他们必当害你,这就是为什么,我劝你不要做捕快。”

    “难道真的像十三所说,好人不偿命?”

    “差不多是这个道理。我劝你不要做捕快,是为你着想。天下有大善,必定有大恶。除也除不尽,所以啊,什么匡扶正义之事,不应该是你一个姑娘家的事。”

    “我还以为您是因为我是女儿身,才不愿让我做捕快的。”

    林自远笑道:“女儿家又怎样?女儿家也不比男儿差。只是啊,我不想看到为了别人的罪恶,而深受其害。那日后你不用再担心了,回到青人谷,外面的事,我可就再也不用管了。”

    张余笙点点头。

    “到时候你和青囊成了婚,生了娃娃,我也老了无事,帮你们看。”林自远看了一眼华青囊。

    张余笙嘟着嘴说道:“林爷爷,您在说什么呢?”

    “我可没有开玩笑。这婚事啊,原本就是我们几个老头子说好的。青丘婆婆也答应了,只是还未告诉你罢了。”

    “怪不得青丘婆婆整天跟着爷爷和我,让我做她的孙媳妇儿。”

    “虽然青囊得了这种怪病,不过这孩子,我也喜欢,他性子沉稳,并且心里放的都是你。”

    “您净胡说。”

    林自远看着一旁痴傻的华青囊,之间华青囊脸上挂着笑容。

    “你瞧,就算现在的青囊都知道心中是如何想,我说了两句,他就这么高兴。”

    “他啊,那叫傻乐呵。”

    “我若是早些劝你爷爷带着回青人谷,也许人杰就不会死。”林自远长叹一声。

    “这件事不怪您老,爷爷都说了,生死有命。”

    “原本你爷爷要查四象门的案子时,我便没有答应。能将指玄高手杀死之人,武功能有差到哪里去?只是啊,你爷爷不听。”

    “我爷爷要是听了,那可就不是他了。”

    林自远每每想到张人杰,便心中一痛:“现在,你爷爷还有青丘婆婆二人皆因此而死,我也难逃其责。”

    “林爷爷,您不用自责。”

    “罢了罢了,早走眼前也干净。若是让人杰看到审刑司现在的样子,肯定气不过,说不得就得在审刑司大打出手。”

    “林爷爷,审刑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审刑司出了事,而是审刑司的人出了事。”

    “那为何不让崔爷爷一同走?”

    “唉,傻丫头,崔智早就不是以前的崔智了。我与他朝夕相处,竟然没有发现,还真不如青囊这个孩子。不得不说,青丘婆婆的眼光真是毒辣。”

    “难道让华青囊说对了?”张余笙问道。

    林自远点点头。

    “不过,他还念着点旧情,没有加害你。若不然我一定杀了他。”

    “怎么会这样?”张余笙脸上露出哀伤之色。

    “丫头,不要多想啦,人各有志。你以后的路还很长,日后会发现这样的事在所难免。”

    “只是……”

    “只是想不明白,对吧?”

    张余笙点点头。

    “我也想不明白,可就算想明白了又能如何?变了就是变了。”

    “您说的对。”

    “余笙,天下的恶除不尽,乃是因为天下有人,人心在,恶便在。”

    张余笙脸上带着笑容:“以后啊,我可不再想这些事了,本姑娘回青人谷去,闲的无事时,便跟华青囊学学医术,嘿嘿。”

    看到张余笙脸上的愁容消失不见,林自远笑道:“你这丫头,这天真烂漫的性子倒也好。”

    “林爷爷,这叫胸怀宽广,哈哈。”

    “是了,胸怀宽广,我这个糟老头子,也得学学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