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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流离灭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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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离说道这里似乎停顿了一下,黑暗之中,周家明也看不清他到底在干什么,“就连收徒是,除了他看重的,其他无论是谁,都不看一眼。”周家明知道,他大概就是在说他自己,大概玄老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收他为徒吧,自己却有幸误打误撞成了玄老的徒弟。

    “玄老之前本无王者,玄老之后无人超越。”流离自顾自的说着,像是十分崇敬,又像是半分妒忌,“我流离也是万千敬仰玄老的人之一,甚至不顾家族使命,就为了拜玄老为师,失去了多少的东西,终于他动容,虽然不肯接受我做他的入室弟子。”

    “但是对外人来说,我们是师徒无疑,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接近他这么长的时间,在玄老偶尔的指导教学之下,我流离也逐渐在江湖之中小有名气,偶尔出山为老师寻找玉石草药以供两人修炼,这样平静的过去了八百年,我便突破了魂尊大关,想来那段日子也的确是十分惬意。”

    周家明这才了解到,原来玄老的确跟流离,有过一段师生的情分,就像流离所说,玄老的一声曲折离奇,入世的百年之内,便已经享誉灵界,打败了当时灵界的主宰,成了新一代的灵力王尊,灵界之中,无人不知玄老盛名,但是玄老却推辞了王者之位。

    在最鼎盛的时候,宣布退出江湖,再不过问灵界之事,隐居于天幕山,自然,唯一的要求就是,灵界的其他人不可进入打扰他独自修炼,最初那段时间,所有人都以为,玄老是因为厌倦了整个灵界再无对手的事实,再没有留下的理由。

    便决定弃灵修仙,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渐渐发现,玄老并非完全销声匿迹,更多时候,他都会准时出现在灵界之眼的山泉之中,也不净身,只是在那泉边吹着悲伤的笛音,每年都是同一个日子,但是却没有人知道他去那里的目的,也无人敢去打扰。

    但是流离不一样,他对玄老的崇拜,并非一日两日,也不是一时兴起,对于玄老,那样一个轻易在灵界掀起波澜的恐怖王者,就算是刚刚修炼的自己,他也完全不怕惹恼玄老,直接瞒着家中的所有人,去了灵界之眼,死缠烂打,硬是跟在玄老身边。

    无论玄老怎么推辞,年复一年,流离都会到灵界之眼泉边等着玄老的到来,更多时候,玄老甚至都不会多看流离一眼,好像在他眼里,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小花小草一样,装饰世界无关紧要的生物,但是流离从来没有放弃,依旧按照师礼跪拜在泉边。

    直到有一日,玄老一曲作毕,竟然走到了低头跪拜的流离面前,流离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抬起头的时候,玄老的样子他永远都忘不了,虽然依旧算不上有什么表情,但是他却是完全的看着流离,“跟我回山。”只是四个字,流离便抛却了所有,直接跟玄老离开。

    后来玄老并没有宣告天下收流离为徒,只是十分正经的将自己所学循序渐进的全部教给流离,但是流离大概是命里无福消受,并没有玄老那样的实力,跟着他修炼近百年,但是依旧没有太耀眼的成绩,玄老却是依旧完全没有任何波澜。

    但是流离不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他是玄老的弟子,就该配得上他的实力,流离是玄老的第一个弟子,就算是师傅完全没有说辞,自己也该有这份自觉,那段时间,流离甚至没有睡过觉,一直彻夜不眠的修炼,甚至力竭晕倒,其实他是想,玄老会看到他的努力。

    但是当他醒来,收到的只是一份姗姗来迟的家书,一份书简,流离便失去了整个家族,但是玄老,甚至没有开口安慰哪怕一句,流离日夜兼程赶回家乡,看到的只有漫山遍野的尸体和血流成河的村庄,自己的父亲,母亲,甚至不足月的妹妹也惨遭毒手。

    流离能找到的,只有父亲危机之中写下的遗书,原来灭族的,是玄老宿世大敌冥界众人,流离拜玄老为师之后,他们得知消息,便找上门来,三日之内,杀死无数村民无论老少,甚至威胁恐吓,家人自知难逃祸端,但是也不愿意惨死他人之手,只得自恃而亡。

    到了那时,流离才算明白,为何玄老从来没有徒弟,他的成功并不是一帆风顺,嫉妒,是每个修灵者进化的必经道路,虽然玄老成功几百灵界王者,但是他的仇人并没有完全消除,荣誉是荣誉,但是危险从来没有消除,他不收徒,大概是不想有牵挂。

    没有软肋才可以一直放手应对所有的追击,流离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在家人的尸体面前哭的泣不成声,一直持续了七天他都保持着双腿跪拜的状态,膝盖的坑几乎就要陷进泥土之中,但是流离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和疲惫。

    如果不是他,家人,族人,全都不会死,是他那不值一提的所谓梦想害死了他们,后来,冥界的人再次找上门来寻找期间的生还者,抱着妹妹的尸体,完全没有意识的流离,就这样被一群斗者包围,甚至就想这样死去,去九泉之下父母请罪,丝毫不想反抗。

    但是玄老出现了,他轻易赶走了那些乌合之众,看着流离颓废的模样,冷漠的,完全没有丝毫情感,“这就是做我徒弟的下场,你可满意这个结局?”流离瞬间清醒过来,跟玄老学艺近百年,他少之又少的机会能够听到玄老的声音。

    流离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这样的时间,玄老会说出那样的话,流离空洞的双眼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玄老,他的意思难道,早就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也还是将自己收归门下,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冷漠的男人,说不出一句话甚至一个字来。

    “你没听错,我的确早就知道今天的事,”玄老依旧没有多看流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