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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身陷重围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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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昂将短刃送进那军将胸口,右手大力拍打着其后背,朗声笑道,“兄弟何需客套!”

    城上军士听到城下的声音,又看着自家头儿跟“孙平”将军勾肩搭背的样子,心中羡慕,俘获近两千人,绝对是大功啊!

    这得赏赐多少金帛和美人啊!

    敞开,曹昂夹着死尸,一边轻笑一边自言自语,言语之中满是许诺之意。

    众军士皆借着夜色将头低下,唯恐被城门洞中值守的军士看出异样。

    待大军皆入城门洞,曹昂冷喝一声:“动手!”

    四下军士早就捏紧了利刃,只待曹昂号令,曹昂军令一下,众军士虎狼般扑向最近的白檀守军,有心算无心,以这些普通守军的素养根本反应不过来,不多时,该杀的杀,该擒的擒,一切完毕。

    方才是袭杀,因此并无多大动静,一切战斗皆解决在城门洞中。

    曹昂竖耳静听,城上并无骚动,亦无军士跑动、兵甲摩擦的声音,“去二百人上城头将此门驻守军士清理掉!”

    “诺!”

    当即便有两个百夫长带着麾下军士往城上去了,平日里,单单一门,能有数百人守着就算不错了,大城不是都城,白檀亦未进入战备状态,因此在杀了近三百余人的守卫之后,曹昂觉得二百人足够将此门城上守军干掉。

    不多时,城上便传来些许骚动,不过一炷香,城上便传来消息,言说已然清理完毕。

    曹昂又留三百人把守城门。

    “换甲结阵!”

    身着白檀军衣甲的军士扯下最外边儿的那层甲,露出自家甲衣,然后迅速结阵。

    曹昂抓起一个俘虏,“告诉吾,李谋在何处?”

    那俘虏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城中各处分布都说了,曹昂一把卸了此人下巴,摆摆手,左右军士即绑了此人双手,以一绳子牵,曹昂又令军士将其余俘虏杀了。

    “带吾往兵营去。”

    由此人引路,三千军士于左右驾盾,前顶一千枪兵,中间两千军士手把弓弩,时时刻刻准备来一场屠杀。

    方才攻取的是东门,兵营却是建在南城,大城多宵禁,如今已是深夜,便连城中巡防军士都去歇了,因此曹昂一路往南城途中倒是畅通无阻。

    “啊一啊哇额”那军士两腿哆嗦,冲着曹昂几里哇啦的来了一句。

    曹昂轻笑道:“前方便是南城军营?”

    那军士疯狂点头。

    “灭了火把,全军噤声。”

    众军依军令做了,曹昂方令众军士缓步往军营方向行去。

    果然,行不过一里,曹昂便见一大寨,内中灯火昏暗,寨门略亮,曹昂还依稀的看着寨门口几个军士斜靠着栅栏,拄着长矛在那里睡觉。

    曹昂不由得冷笑,所谓精锐,大多数都是从老兵中选出来的有一定战斗力的兵士,精锐不仅是需要有一定的战斗力,更重要的是经验,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

    虎豹骑随曹昂南征北战,见惯了曹昂各种诈城、伏杀、冲寨,敌人的纰漏,自己绝不能犯,不然敌人的下场就是日后汝的下场!

    全军缓缓朝着营寨行进,待到距营寨一百步的时候,曹昂摆手,示意全军止步。

    此时众军没打着火把,因此处于阴影之中,因此倒不担心衣甲上被看穿。

    营寨箭塔上的守卫军士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喝道:“来者何人?”

    曹昂摆了摆手,当即有一个虎豹骑军士出列道:“孙将军巡行归来!”

    箭塔上的军士心中冷笑了一声,将军?整个白檀城只有一个将军,不过一个副将,脾气又臭又硬,牛个甚么劲儿啊!

    寨外站岗的军士刚被吵醒,还以为有什么紧急情况,听说是孙平那个又臭又硬的家伙回来了,一把推开寨门,又斜斜的靠在营寨墙上睡了。

    曹昂摆摆手,令全军进营,又几个军士悄悄溜出队列,将把门的军士都做了,便留原地镇守。

    营寨扎的算是中正,前寨大片校场,中后寨屯兵。

    如今已是后半夜,前寨一片静寂无声,中后营寨尚有巡行军士的脚步声传来。

    “火箭!”

    众军士箭蘸了油,在身旁的火把上一蹭,顿时一朵火花燃起。

    “射!”

    顿时数千支带着火花的箭矢往中后寨钻去。

    大多是麻布帐篷,鲜少有搭制的木屋,因此虽易燃,曹昂却怕烧不死多少人。

    不多时,中后寨便乱作一团,曹昂令军士四散围杀敌军,换衣甲就是怕杀红了眼敌我不辨,到最后自己人砍自己人。

    白檀军都被杀懵了,先是四下火起,正熟睡之间浑身起火,方才冲出火海,便有一群手执枪盾弩箭的军士上来围杀!

    白檀还未进入战备状态,因此军士睡觉皆未穿甲,有机灵的抓着衣甲跟兵刃跑出来的,但是没用啊,围杀的军士会给你时间让你装备好了再打?别闹了,抬手就是一弩,去死吧。

    寨中大乱。

    “众将士莫乱,随吾往正门冲杀,将军看到此处起火,过不多时便可来援!”

    白檀军一时之间找不到主心骨,听到这声呼喊,忙往那人所在处聚集。

    曹昂远望,见一人身穿锁子甲,满脸络腮胡,手执马槊,正聚集人马往正门冲杀。

    曹昂忙唤一军士来,密授其计。

    不多时,白檀军又听人喊道:“兄弟们速四散奔逃,聚集一处,更易被围杀!”

    往那处聚集的、在那络腮胡子身边儿的听到这话,发现果真是这个形式,忙四散奔逃。

    气的络腮胡子大骂,“不聚集在一处,如何能冲的出大寨?岂不被敌军围杀在此处?”

    曹昂大笑,“怕是汝欲借众人冲杀出去,计坏羞怒!”

    络腮胡往曹昂这边儿看,怒声喝道,“贼首在此,众军士速速随吾冲杀!”

    然而,没人搭理他,这时候都想着往哪里跑才能逃过追杀,贼首所在岂不是最凶险的地方?

    络腮胡奋起勇力,一心要干掉曹昂!

    曹昂弯弓搭箭,朝着络腮胡射去。

    令曹昂惊讶的是,这络腮胡不仅有脑子,运气还特别好,那一箭本是冲着其心口去的,正巧其挺槊来砸,那一箭却是射在了槊杆上!

    曹昂双手抓着环首刀,怒吼道:“杀!”

    刀槊相较,曹昂一刀就砍退了络腮胡,络腮胡惊的头皮发麻,两手发颤,“敌将何人?报上名来!”

    曹昂反手提刀一个旋身就砍了过去。

    络腮胡见曹昂不搭话,怒吼一声,抖着马槊朝着曹昂脑袋上砸去!

    曹昂一矮身,双手持刀上撩,逼开槊身,垫步上前,一刀横抹,好大头颅冲天起。

    “速速围杀!”

    “诺!”

    不过一刻钟,这个万人大营被烧杀殆尽,军士被杀了当有九成,还是有些许白檀军逃了出去。

    曹昂不由得皱眉,有军士逃出去是难以避免的,“就地回复气力!”

    “诺”

    却说李谋在府中安歇,府邸周围有三千亲卫军士护卫。

    正熟睡之间,忽下人来报,南城军寨起火,火光冲天,李谋忙起身换了衣服,他嗅出了一丝不寻常。

    平冈城起火,白檀城又起火,李谋忙点齐亲卫,收拢军士往南城军寨来。

    行至半途,逃离军士将营寨被袭之事报与李谋,李谋大惊,“可知是何人?有多少军马?”

    人报不知,李谋忙令军士速速往南城奔去。

    “报,主公,远方有马蹄声!”

    “结阵出寨攻杀!”

    “诺!”

    收拢寨中良马得一千余匹,曹昂令众军士上马,马蹄声近且缓,曹昂大喝一声,“顶盾冲杀!”

    李谋方驻马观望,只听寨中喊杀声起,心下大惊,忙令军士结阵。

    曹昂怒喝,“虎豹骑!”

    “杀!”

    全军锋矢阵,微伏在马上,长枪在前,朝敌人捅杀!

    李谋大惊,“虎豹骑?盾,盾,立盾!”

    骑兵的盾,挡箭矢还行,挡骑兵冲杀,那无异于送菜,人与马本就不是一体,人又无法顶着盾借助大地给的摩擦力,虎豹骑一至,白檀军当先第一层竖盾的军士直接就顶飞了!

    曹昂杀入阵中,朝着身着将军甲的李谋杀去,“敌将拿命来!”

    李谋大惊,咬牙大怒,“众军士攒射!”

    曹昂气的大骂,改变方向,带着亲兵往白檀军扎堆的地方杀去。

    李谋这才松了一口气,调动后军军士围杀!

    但是大家都不足万人,围杀个毛啊!

    曹昂杀红了眼,左剑右枪,戳砍劈杀,李谋在阵中急的咬牙切齿,军士被杀的越来越少,他如何不急!

    曹昂杀了个来回,复归本阵,冷冷的逼视着只剩下约三千军的李谋。

    李谋浑身哆嗦,既是气的,也是怕的。

    曹昂大喝:“弩!”

    身后军士发一言,娴熟的掏出弩箭上弦。

    “立盾,立盾!”李谋大吼!

    “射马!”

    “诺!”

    箭矢如蜂蝗,入体命悲凉。

    白檀军士麾下马一阵嘶鸣,将背上的军士摔了下来。

    曹昂又喝,“环首刀!”

    众军士弃枪提刀,双手把持。

    “杀!”

    马蹄如雷,刀锋在斑驳的黑夜里带起了血花与头颅!

    一阵冲杀,李谋这边就剩下一千余下人,就连李谋的一个膀子都被砍掉了。

    李谋惊恐的捂着伤口,曹昂冷笑的看着他,脏手捂着这样的伤口,是嫌死的不够快啊,不,说不得他可能等不到伤口发炎的那一刻就被枭首了。

    李谋声音嘶哑的问道:“汝究竟是何人,教吾死个明白如何?”

    曹昂甩了甩剑上的血,“将死之人,何需多问。”

    李谋苍凉一笑,“也罢,成王败寇,只求汝给个痛快。”

    曹昂摆了摆手,“弩!”

    身后的虎豹骑军士身上早是满身的血液,都快凝结成血块了,听的曹昂命令,抹了抹脸上的血,弓弩上弦。

    李谋不甘,怒吼一声,“杀,杀,杀!”

    因为太过激动,肩膀处的伤口不断往外窜血。

    弩箭入体,刀锋扬起,不断撕裂砍杀往来冲阵的白檀兵。

    这最后的一千人,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杀尽,竟无一人请降。

    曹昂先令军士寻水来洗去身上血块,又从李谋家中寻了酒肉分与众军士去乏。

    待众军士缓过劲了,曹昂方分兵去把守四门、巡行城中、张榜安民。

    却说柳毅紧守城池,庞德多使投石车而不使用军士攀城,柳毅心下生疑,来报公孙康。

    “主公,那庞德久不使兵士来攻,恐有谋划,不若吾……”

    “柳公!”

    即便是隔着帘子,柳毅也能听出公孙康语气中的不满。

    公孙康可能是觉得语气过重了,顿了顿,松开手中的高耸雪白,“如今宜守不宜攻也,不管庞德有甚攻城妙策,只吾辽西城如铁桶一般,他又如何能攻破?”

    公孙康缓了缓又道:“吾知柳公之意也,然如今天下大势,曹昂定难于此处久驻,吾只需固守,只需固守!”

    柳毅诺诺,又向公孙康汇报些守城之事便退了下去。

    公孙康见柳毅退去,心中冷哼,固守,亦是为了防止他柳毅送一些将领去死,有一层防止夺权的意思,要知道,他的好弟弟,可是栽在那审配的手里,主弱不可使臣强!

    却说曹昂夺了平冈、白檀二城,却教兵换辽西军衣甲,一是为了防着中辽,二是为了防止二城附近仍在辽西手中把控的小城池。

    平冈几乎距中辽不远,其余小城也没有攻杀的必要,攻下来之后还得分兵驻守,不值当。

    为了防止消息走漏,曹昂下了严令,令二城民众不得出城,若敢硬闯,格杀勿论。

    封锁消息后,曹昂又发书一封与庞德,定计攻辽西城。

    却说审配派出大量的探子往辽西去探听曹昂消息,先是听说曹昂驻兵辽西城下,又听说平冈彻夜大火,如今封了城门,审配心下不由得生疑。

    可以说,审配是经历过曹昂手段最多的人,还是仍旧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因此当他听到平冈大火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感觉,其中一定有秘密。

    审配忍不住了,“回虎!”

    “诺!”

    “点齐一万…不,三万大军,随吾往辽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