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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红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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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沙没有欺骗司马静流的打算,只是希望他放黄冲一码。

    司马静流淡淡一笑道:“我不抓他,只想了解他,以防万一。耽误不了你的吃喝。”

    落沙看到司马静流的倾世笑颜,怔愣了一会儿,道:“他自称黄冲,住在蒹葭巷的珍珠楼。”黄冲没有让她保密,她就实话实说。

    “珍珠楼?有意思。你最好男装出行,叫上治他们一起去。”

    “你不去吗?”

    “我到时自会出现。我还有点事要办,你去和治他们会合。”司马静流大步离开。

    “落沙,你可回来了。你们北漠的使节团来了,正在兰雪堂,听说给你带了了不得的礼物呢。治他们去了那里。”曦月抓起落沙的手就往兰雪堂走。

    “谁是使节团的都督?”落沙边走边问。

    “慕容幸。”

    落沙与曦月风风火火地来到兰雪堂。

    “王兄。”落沙来到慕容幸的面前。

    “落沙,六年不见,你都长那么高了?”慕容幸摸了摸落沙的头。

    “我再怎么长,也没有王兄长得高。”落沙踮起脚尖与慕容幸比了比。

    不同于慕容举的高大魁梧,慕容幸长得很高,但比较瘦,他的身上透着一股文弱书生的气息。他喜欢研读落雨带去北漠的南朝书籍,他对南朝的书画很是痴迷。

    曦月盯着慕容幸看了许久,悄声在落沙的耳边,道:“落沙,你这位王兄倒像是我们南朝人。”

    “曦月,你看上我王兄了?”落沙的话让曦月羞红了脸,暗暗地掐了一把落沙的胳膊。

    “轩辕太子,我此次来,一者是奉父王之命给落沙送来礼物,二者是为太子求娶曦月公主,希望两国能够永为友邦。”慕容幸双手把国书放到轩辕治的手上。

    “幸皇子,我一定将北漠王的意思转达给我的父皇。曦月的婚事,等我禀报父皇后,再给你答复。”轩辕治命人将国书放入箱子,锁上后,当即派人呈给轩辕恭看。

    “落沙,父王送你汗血宝马一匹,他让我问你:是否打败了南朝的第一勇士?”慕容幸看向落沙的眼神充满了宠溺。

    落沙叹了口气道:“我试过几次,打不过他,让他老人家失望了。”

    “无妨,你是女孩子,嫁的好才重要。父王让我问你:你小时候说的话还作数吗?”慕容幸的笑意很深。

    “我说过什么?”

    “你写信告诉父王要嫁给……”

    落沙连忙红着脸打岔,道:“那是小时戏言,你告诉父王,我还要回去陪伴他和母后呢,不嫁。”

    “落沙,你小时候想嫁给谁?”轩辕治好奇。

    “我知道,是静流。是我怂恿她写信给她父王的。”曦月朝落沙吐了吐舌头。

    落沙整张脸都涨得通红,朝马房而去,道:“我去看父王送的汗血宝马。”

    落沙只顾跑,没看路,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忙道歉:“失礼了,请见谅。”

    “落沙,你怎么匆匆忙忙的?”司马静流奇怪得看着落沙。

    “我去看我的汗血宝马。”落沙得意地道。

    “有个北漠王的爹就是命好,我的呢?”司马静流难得说了一句玩笑话。

    落沙挠挠头,道:“忘了,晚点亲自给你送府上去。要跟我一起去看马吗?”

    “不了,我还有公务在身,下次一起去郊外赛马。”

    “好,一言为定。”

    落沙路过听雨轩,听到说话声,走进去发现是申不易一个人在自斟自饮,看到落沙过来,他急忙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泪,行礼道:“落沙公主。”

    “申师傅,你怎么在这里?”落沙看见桌上摊着一幅画,画上是葱绿的竹子,颇有神韵。

    “这些竹子是落雨公主所栽,她一定想不到一别经年,它们已经长得如此高大。她说竹叶最是清香。”申不易摘下一片竹叶放在鼻下轻嗅。

    落沙知道申不易对她母后的感情,却没想到十七年过去,他对母后的思念一天都没有停止过。

    “母后带了很多竹叶夹在书本内,只是叶子都发了黄。她也像你一样,喜欢把竹叶放在鼻下闻味道。”落沙想起了远在北漠的母后,等空了她摘些竹叶让慕容幸带回北漠。

    申不易对落沙笑了笑,道:“今天是落沙公主的成人礼,我就以此画赠予公主,希望你不要嫌弃。”

    “能得申师傅的丹青,是我的荣幸,多谢。”落沙行了一礼。

    申不易把画卷起,递到落沙的手上。

    落沙见申不易还要在轩内逗留,不便打扰,道:“申师傅,我去看马了,告辞。”

    “公主请便。”申不易目送着落沙离开。

    落沙来到马厩,一匹枣红色的马在休闲地吃着草,它头细颈高,四肢修长,毛细而亮。

    “美人儿,你以后就是我的坐骑了。”落沙摸了摸它的头,父王最懂她的心了。

    “给它取个名吧。”慕容幸的声音在落沙的身后响起。

    “叫它红枣,如何?”

    “嗯,非常应景。”

    “父王与母后,好吗?”

    “他们很好,就是想你。太子现在收了心,很本分,父王也放宽了心。就是蓝云不安分,父王给她指了门婚事,她死活不肯,唉~跟人跑了。”

    “跟谁跑了?”

    “她的一个护卫。”

    “蓝云一向心高气傲,怎么会看上一个护卫?”

    “谁知道她怎么想的?父王气得将她逐出了王室。”

    “找到她了吗?”

    “还没有。”

    “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母后把她带去北漠的珍贵药材都用在了我的身上,如你所见,我好的很。”

    “我求皇舅舅让南朝的御医再给你瞧瞧,也许有根治的可能。”

    “不用了,萧莺莺在我的身上下毒已久,毒已侵蚀我的五脏六腑,要不是用名贵的药材吊着,我早就去见我母妃了,能活到现在,我已经知足了。”

    “王兄,你不要放弃,南朝的能人异士很多,我会私下里派人查访那些精通医术的人给你解毒。”

    “谢谢你,落沙,母后与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慕容幸的眼睛望着北方,眼睛里有晶莹在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