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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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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公公,你先起来。”秦槐远客气的双手将小陆子搀扶起来,让他在身旁的圈椅坐下。自己便坐在了小陆子对面。

    秦槐远垂眸,面上依旧沉稳,看不出情绪。

    小陆子紧张的如芒在背,根本无法安稳的坐着,不多时就额头就见了汗,站起身道:“秦大人,您是王爷的老师,是王爷最信任的人,咱们大燕来的人中也只有您如今最有地位,您说一句话,圣上多少也要给一些面子的。如今也只有您能救王爷一命了。”

    秦槐远笑了下,也不否认小陆子的话,只是道:“当时的具体情况看来,王爷入宫也不一定会伤及性命。应该是有什么事要王爷和王妃做,便将他们留下了。”

    秦槐远心中其实猜的更多。

    他怀疑李启天为的是宝藏的事。

    从前李启天调查尉迟燕,是安排人在尉迟燕的身边探寻调查。这一次能将尉迟燕弄到宫里去,必然是太上皇的那笔宝藏出现了重大的线索。

    尉迟燕虽是亡国之君,到底也是大燕最后一位皇帝,李启天必定会认准了尉迟燕知道一些什么别人不知道的事。

    如今大周朝表面光鲜,实际上国库十分紧张。

    他来后虽不是掌管户部钱粮,但是据他来观察,大周的银子用的捉襟见肘,虽有陆门世家这类的大世家经济支持,但天上没有掉馅儿饼,要陆门世家的银子支援,也必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所以李启天对太上皇留下的宝藏,应是志在必得。

    李启天有这种心,若是对尉迟燕埋下怀疑的种子,往后怕事情就要不好办了。

    秦槐远思维敏捷,想了许多也不过就是呼吸之间。

    “小陆子,事情我已经明白。我会尽力想法子营救郡王,你先回府去等消息吧。”

    小陆子闻言,十分忐忑不安的看着秦槐远。

    他很怕秦槐远是言语上哄他的。怕他在这里纠缠不清,所以先打发他走。

    可是他只是个阉人,在大周这一亩三分地上早已经没有了他说话的地方,也没有了质疑的底气。

    因为他现在除了相信秦槐远,再也找不到别的办法了。

    “一切都拜托秦大人了。”小陆子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秦槐远磕了三个响头:“秦大人好人有好报,您不忘记郡王,不背信弃义,您一家人都会有福报的。”

    秦槐远被小陆子逗笑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回去吧。”

    “是,那奴婢告退了。”小陆子再度行礼,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秦家。

    小陆子一走,秦槐远面上轻松的表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端坐在圈椅之上,右手的食指指甲一下下的轻敲着碗盖,此番之事,他一时间想不透该怎么办才好。

    秦宜宁进门来时,就见父亲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她将一碗银耳莲子羹轻轻地放在秦槐远的手边,笑着道:“父亲,不如休息片刻吧。”

    秦槐远回过神看向秦宜宁,失笑道:“为父不过是在发呆,有什么好休息的?"

    “父亲这会儿不肯说,是不是事情很难办?”

    秦槐远知道自家女儿不好哄骗,况且这件事,也会涉及到家族和她的将来。

    秦槐远就将尉迟燕、李妍妍和顾嫦三人被请进宫再也没出来的事仔细说了一遍,最后道:

    “宜姐儿,你马上就快要成亲了。这件事若是为父参与进去,少不得就会引起其他的事端来,为父是怕耽搁了你的婚事。”

    秦宜宁这才明白过来,笑着问:“父亲,依着您的意思,燕郡王的生命安全,您要不要顾着?”

    “毕竟主仆、师生一场,我觉得自个儿没有眼看着他去死的铁石心肠。”

    “这不就是了。”秦宜宁笑着道,“父亲您只需要按着心里的意思去做便是,不必考虑那么多。如今女儿与逄之曦的婚事已经是御赐下来,板上钉钉的事了,女儿也不怕麻烦,更不怕与您一同面对麻烦,您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秦槐远闻言,甚是欣慰的笑了起来。

    他的女儿果真随了他,性子洒脱开朗,又无那些龌龊的小心思,是个坦荡的好孩子。

    见秦槐远不说话,秦宜宁当他还是没有想通,便道:“父亲只管放开手脚去做,就像是上一次您劝说我的一样,我也信任您,您聪明,又懂得审时度势,我知道您做事会有分寸的。

    “毕竟都是大燕人,尉迟燕对您一直都以礼相待,若是这会子小陆子求上门,咱们还不理不睬袖手旁观,莫说是您的良心上过不去,叫外人看来,也会觉得咱们太过薄情了。”

    秦槐远便笑着道:“我知道了。这件事为父会处理,你就只管安心备嫁便是了。”

    “是,有父亲出马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秦宜宁又与秦槐远说了一会儿话,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继续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次日秦槐远照旧上朝,秦宜宁也没有在意。

    谁知道,秦槐远这一入宫,当天便没有回家,只是身边跟随的长随愁眉苦脸的跟老太君回话。

    “说是圣上有要紧的事要与大人说,大人叫小的回府里来禀告一声,让老太君不要担忧。”

    秦槐远是朝中重臣,被留下是常有的事,是以一家人都并未往心里去。

    可是,这种无所谓只持续了两天。

    秦槐远已经在宫里住了两夜了,还是没有回来。

    长随去打听,也什么消息都打听不到。

    “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啊!”老太君急的直掉泪,“若是圣上一动怒,伤到了蒙哥儿可怎么好啊?宫里那些人,可有的是法子不声不响的处置人啊!”

    老太君这一哭,一家子女眷都焦急起来。

    寒二奶奶原本就要临盆,如今情绪激动,惊吓之下,便开始发作起来。

    寒二奶奶去了产房生产,孙氏和二夫人都去帮忙。

    老太君这时也如同热锅蚂蚁一般来回踱步,是担忧寒二奶奶,更是担忧秦槐远。

    秦宜宁便与八小姐、秦慧宁一同留在老太君身边陪伴。

    次日凌晨,寒二奶奶诞下一个六斤重的男孩。将秦寒欢喜的一蹦三尺高。

    可秦槐远还是没有回家。

    秦宜宁这下子可真的着了急,她正在屋内想对策时,冰糖就来回话。

    “姑娘,顾老大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