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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一转而过后，虞荼上翘的嘴角怎么也下不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变恶劣了———恶缘这东西果然不能经常结，会对他的心境造成影响，他之前也不是这么喜欢幸灾乐祸的人啊。

&esp;&esp;虞荼关上茶馆的门，熄灭了光源，明天就得双开继续卷了，没几个小时就要天亮，这几个小时他决定奢侈一把，什么都不做，就纯粹睡觉。

&esp;&esp;他这边是陷入了睡梦，另一边的异处局就不太安生了。江绛出完任务没睡到两小时，就被四组方延传过来的报告炸得头晕。

&esp;&esp;报告上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但连在一起……江绛竟然有些看不懂。

&esp;&esp;什么叫“鹿蜀皮毛异变方向推测为不分男女致人怀孕”？什么叫四十八岁男人怀上双胎”“五十七岁男人怀上单胎”？什么叫“有人拐弯抹角地打听到了不夜侯的消息于是去求助打胎”？

&esp;&esp;江绛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只觉得额头突突地疼。

&esp;&esp;男人怀孕？

&esp;&esp;确定是鹿蜀皮毛被怨气浸染后改变了它所附着的“材料”性质，带来了无法言说且不可名状的变化，而不是里世界长安学府那群科研狂人终于丧心病狂了吗？

&esp;&esp;江绛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现在甚至不知道“男人怀孕”和“怀孕的男人跑去找不夜侯打胎”这两个消息，究竟哪个更为炸裂。

&esp;&esp;她将四组方延传过来的资料都看完后，联系了四组的组长郑蝉衣，郑蝉衣很快就接通了她的通讯，明显是一直等着。

&esp;&esp;“江局。”郑蝉衣的声音和她本人一样严肃，“报告所需的后续补充资料我们四组正在进行追踪，明天会传到您手上。”

&esp;&esp;“好的。”江绛屈起指节敲了敲桌面，“汤庆雄和不夜侯前辈的见面结束了吗？”

&esp;&esp;“结束了。”郑蝉衣说，“汤庆雄出来时身形小了一圈，肚子也不怎么鼓了，推测孩子应该没了。”

&esp;&esp;他们异处局到现在都不太清楚不夜侯出手的标准，被不夜侯出手帮助的人他们也做过详细调查，每个人被收取的报酬都不一样，但所有人都是得到多过付出，除了一个叫黄朴的男人。

&esp;&esp;这个男人在深夜喝醉后跟踪一个未成年女孩，女孩慌不择路地撞到了不夜侯的店中，黄朴也跟着进了茶馆，从茶馆出来后的

&esp;&esp;宋图和柳嘉战战兢兢连着报到了三天，这三天虞荼每天打开门，就看到两张有点傻兮兮但又挺严肃的脸。

&esp;&esp;虞荼：“……”

&esp;&esp;每一天都有比前一天更强烈的关门冲动，这种折磨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esp;&esp;他的心理活动，柳嘉与宋图一概不知，他们每天上完“课”回去后愁得整夜睡不好———谁都不知道不夜侯前辈醒来这一年里对人类世界的了解有多少，虽然连着讲了三天，但也不能保证前辈都听懂了。

&esp;&esp;第三天回去的车上，柳嘉开车，宋图坐副驾驶，两个人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互相对视，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愁容。

&esp;&esp;宋图本来跟着连轴转形象都懒得管，整一副落魄大叔的模样，现在为了给不夜侯上门讲课，打理了一番仪容仪表，弄得相当正式，就是貌似有些用力过猛———柳嘉每次看他，都有种旁边坐的是表世界的保险销售的错觉。

&esp;&esp;做了这么久的同事，柳嘉一个眼神，宋图就知道他到底在无语什么，他抗议道：“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吗！”

&esp;&esp;如果说宋图的形象像表世界的保险销售，那柳嘉就像晚会上即将上台的主持人，主打一个花枝招展的隆重。

&esp;&esp;互相嫌弃对方形象的两个倒霉蛋儿谁都觉得对方的装束更丢脸，不过比起装束这个小问题，他们更纠结另一个要命的问题———明天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去茶馆为不夜侯前辈进行人类世界科普。

&esp;&esp;宋图幽幽道：“我觉得已经科普得差不多了，适可而止吧。”

&esp;&esp;代入不夜侯前辈的视角，自己活了那么多年还被年龄没有他零头的小孩按头学习，天天上门烦人，教他一些在他眼里很有可能不可理喻的条条框框还必须耐心听着……宋图想想都觉得他和柳嘉真的很讨厌。

&esp;&esp;柳嘉自然也懂宋图的言外之意，他很想点头表示赞同，但又有点纠结：“可我们不确定不夜侯前辈掌握了多少……”

&esp;&esp;他皱了皱眉，用一种弱弱的声音问：“总不能给前辈出卷子考试吧？”

&esp;&esp;宋图：“……”

&esp;&esp;“想法是你提的，要出卷子你出，我绝不参与。”

&esp;&esp;不能仗着前辈脾气好就这样蹬鼻子上脸，连着三天上门压着人家学习已经超级过分了！

&esp;&esp;柳嘉的声音更小了：“我这不是给你提个建议吗？”

&esp;&esp;宋图：“……？”

&esp;&esp;要不是柳嘉现在正在开车，宋图真想梆梆给他几拳，怪不得能提出这个丧心病狂的建议，感情他压根就没准备自己上啊！

&esp;&esp;等回到了崇明市分局，关于要不要结束“给不夜侯前辈科普”这件事，还需要直接与江局联系，柳嘉点燃传讯符，宋图后退一步，戏谑地看着着柳嘉：“方案你提的，你自己给江局汇报想法，我就不参与了。”

&esp;&esp;“如果江局真的同意了你的提议———”他幸灾乐祸地补充，“我是不会和你一起去送卷子的，你自求多福。”

&esp;&esp;柳嘉：“……还有没有战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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