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沉默的共生体
陆隐在纯白色的房间里醒来,手腕上的量子镣铐每隔十秒释放一次神经脉冲,提醒他此刻的身份不是守望者哨兵,而是编号D-1127的实验体。
房间没有门窗,只有天花板中央悬浮的“蜂巢眼”监视器。这种由归墟者文明逆向工程制造的设备,能将囚犯的脑波转化为全息投影。此刻陆隐的头顶正循环播放着火星战役的片段:星蚀撕裂虚塔领域的蓝光、艾莉娅蜷缩在核心的剪影,以及他自己被装甲弹射舱抛回现实宇宙时血肉模糊的右臂。
“你的细胞正在量子化。”
凯恩的声音从四壁渗透进来时,陆隐正盯着自己半透明的左手。皮肤下的血管像被搅浑的星河,偶尔迸出几粒磷火般的微光。
全息屏幕突然在墙面展开,凯恩的脸被放大到近乎扭曲。他的右眼罩换了新的款式,暗金色纹路勾勒出衔尾蛇图腾。
“星蚀选择了你,但守望者不需要失控的武器。”凯恩敲了敲屏幕边缘,一段基因图谱瀑布般倾泻,“你的DNA链每小时会替换3%的碱基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陆隐把量子镣铐贴近蜂巢眼。
“意味着你们该给我换间能看到月球的牢房。”
2.幽灵投影
艾莉娅第一次出现在地球是在东京涩谷十字路口。
银发少女赤足站在全息广告牌顶端,身后是虚塔领域特有的紫色雾霭。当早高峰的人群注意到她时,少女突然张开双臂,方圆五百米内的电子设备同时播放出2215年发行的老歌《星尘摇篮曲》。
“是虚塔的拟态攻击!”
赶到的守望者特工射出反物质网,却穿透了她的身体。艾莉娅低头看向手腕,那里正浮现出与陆隐相同的量子化斑痕。
“你们伤不到我。”她说的日语带着古怪的颤音,像声波在非欧几里得空间折射后的产物,“除非找到……”
话未说完,她的身影突然坍缩成克莱因瓶结构,消失在某个不存在的维度夹角中。
这段影像在陆隐的牢房里循环播放了十七遍。
“她提到了‘共生协议’。”凯恩的脸突然挤占整个屏幕,电子眼锁定陆隐的微表情,“星蚀启动时,你和那东西交换了什么?”
陆隐闭眼靠在墙上。
他记得意识被撕裂的瞬间,艾莉娅的思维像冰锥刺入大脑。那不是人类的情感波动,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信息洪流——二十万年前的火星文明称虚塔为“熵神”,而星蚀是他们用整个种族基因库为代价铸造的弑神剑。
“她饿了。”陆隐突然说。
“什么?”
“那些虚塔生命体吞噬物理规则,但星蚀……”他抬起量子化的手,光斑在指尖聚集成微型黑洞,“它以绝望为食。”
3.归墟者的礼物
监禁第七天,陆隐在梦境中见到了青铜面具。
那是个类似三星堆纵目面具的器物,悬浮在星蚀核心的蓝光里。当他伸手触碰时,面具突然裂解成无数纳米虫,顺着耳道钻入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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